今天桌上的这盘炒鸡蛋,就是百姓们养殖的鸡鸭产的第一批鸡蛋。

在这个生死存亡的时候,一捧粮没准儿能挽救一个人的生命。即使官府从粮商哪里买来了大量的粮食,官吏们也不敢私贪一粒一粟,最大可能的下发给百姓们了。

作为官吏们的榜样,安王郑荣瀚自是以身作则,他吃饭时桌上也就几个杂面饼子,几碗稀粥,若是能见着一点儿绿色野菜,就是极好的伙食了。

今天这几个鸡蛋还是百姓们硬塞到县衙的,郑荣瀚推辞不过,只好交给了厨房,中午厨房便做了一盘炒鸡蛋出来。

一盘炒鸡蛋,郑荣瀚邀许锦逸同食。

许锦逸心疼闺女,自己不舍得吃,先喂了宁宁两块。

郑荣瀚见许锦逸只顾着喂闺女,心疼他的小先生,忙给小先生夹到了碗里。

许锦逸将那两块鸡蛋填进嘴里,朝着郑荣瀚笑笑,“谢谢王爷。”

郑荣瀚却是注意到,小先生只吃了自己给他夹的那两块,接下来便不肯再对着鸡蛋动筷了。

郑荣瀚叹了口气,再没有胃口。他转头看着外面阳光明媚的天气,心里酸涩的厉害,若是老天爷能立即下场雨就好了。

若是这个旱灾能立刻过去,百姓们安居乐业,他就立刻带着小先生回京复命,到时各种山珍海味,琼浆玉液,统统摆到小先生面前,让小先生吃个够。

若是苍天有眼,你就痛痛快快下场大雨,别让他怎么疼宠都疼宠不够的小先生,连块最普通的鸡蛋都舍不得吃。

谁知,当天下午天气就变了。

原本炙热的太阳被一层阴云覆盖,阳光明媚的天空也昏沉一片,四邻六舍奔走相告,大声嚷嚷着老天爷要下雨了。

阴云越聚越多,越多越沉,最后几乎要压在屋顶,百姓们抬着头望着老天爷,或皱纹满脸的黄发老者,或刚刚知事的垂髫孩童,眼里都闪着希冀的光,殷切的看着头顶的天空。

终于,明亮到近乎刺眼的一条闪电将昏暗的天空一分两半,而后霎那间凭空一声贯耳雷,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打了下来。

百姓们欢喜的落了泪,情不自禁的跑到雨中,接受老天爷迟来的洗礼。

那豆大的雨点儿打在身上生疼生疼,却没有一个人舍得躲进屋里。这场雨,他们等了太久,以至于等来的瞬间,他们竟不敢置信,只有亲身感受到身上的这份生疼,心中才能得到满足。

欢呼雀跃,手舞足蹈,泪流满面。

“下雨了,老天爷终于下雨了。”

“活下来了,我们有救了!”

“老夫还能等到这个时候,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哈哈,老夫还能再活上十年!”

“现在还是秋天,等这场雨下完,田里还能种点儿萝卜白菜,这场雨来的不晚,不晚!”

许锦逸搬了把椅子,坐在县衙檐下,看着外边张着双臂迎接降雨的百姓们,缓缓笑了。

“天赐,下雨了。”

许锦逸回过头,看着同样满脸笑意的郑荣瀚,“王爷,祝来年风调雨顺。”

“不!”郑荣瀚伸出手掌,接着从屋檐下顺流而下的雨水,“祝我大庆年年风调雨顺,祝我大庆子民年年丰衣足食!”

“祝天赐,”郑荣瀚又看向他的小先生,目光温柔缱绻,“心想事成,时时开心。”

大雨连下了两天三夜,焦黄干裂的土地被充分滋润,百姓们一片喜气洋洋。

许锦逸首先要做的,就是痛痛快快洗个热水澡。

说起来也惭愧,许锦逸自穿到这个世界,一次澡都没洗过,在这场雨之前,他就是想接半盆水擦擦身体都觉得舍不得。

县衙并不大,郑荣瀚的房间就在许锦逸的隔壁,听到小先生屋里传来的哗啦水声,郑荣瀚心里又毛又痒,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双手也控制不住的颤抖着。

郑荣瀚是先皇的幺子,从出生起就被先皇宠冠诸子,也是因为这份独一无二的宠爱,郑荣瀚从小到大不知经历过多少明枪暗箭。

在那些危及生命的尔虞我诈面前,郑荣瀚从来没有惊慌失措过,可今天却第一次手足无措起来。

站着也不是坐着也不是,不听舍不得听了却更加想入非非。他跳到床上盖上被子,耳朵却直直竖着,不由自主的去追寻自隔壁传来的水声。他试着端坐在书桌前批阅文案,却依旧无法平心静气,那哗啦啦的水声仿佛带着神奇的魔力,一声一声叩击着他的耳膜。他放下笔,找了篇佛经沉心诵读,但这依旧徒劳无功,哗啦啦的声音聚成一个金晃晃的光环,在他的眼前飞来飞去,等他回过神来,完全记不得自己读到了哪里。

郑荣瀚无力,索性放下佛经,彻底放空大脑。

哗啦一声,那水也许流过了小先生细长而有力的双臂;哗啦一声,那水也许滑过了小先生瓷白而纤弱的脖颈;哗啦一声,那水也许淌过了小先生瘦弱而挺直的胸膛;哗啦一声,那水也许扬到了小先生柔韧的腰,溅到了小先生修长的腿,最后滴到小先生柔软可爱的脚背上。

脑中美丽又迷人的臆想让他心慌意乱,让他呼吸粗沉。郑荣瀚闭上眼睛,躺倒身后的椅背上,努力放松的身体此时却不自觉的紧绷成一张弓。

因为身下那处,已经顶起一个尺寸颇为可观的小帐篷。

郑荣瀚并不是好色之人,甚至在遇见小先生之前他对性事还颇为排斥。无论是皇兄想给他找王妃,母后想赐他通房,fēng_liú的世家贵子想邀他去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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