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不甘里,杨子溪觉得自己被一双手托住了。

安定感来得太过突然,倒有些叫人不敢相信。她一睁眼,看到了一头散漫到有些糟心的头发。

头发的主人鼻梁上架着特别不衬她的金丝边眼镜,很担忧地问杨子溪:“你还好吧?”这人的样子有些熟悉,但是杨子溪记不清这是谁了。

杨子溪下意识地站直了身子,脚下竟然踩在了实处。她朝脚下看了看,发现那是台阶。

再一抬眼的功夫,那人已经不见了。她是谁来着?

不过杨子溪也无暇去管那个人了,因为当下的情况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眼前的一草一木都很熟悉。脚下是台阶,右手边是天井,左手边是居民住宅。爬完这层楼梯,会看到一排房间,房间上各自按照顺序标着“高x(x)班”。

这是她的高中。

她还没有闹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就听到身后传来钟梨的声音:“潘长江你等等我!”

她回头,看见钟梨蹬蹬蹬上了楼梯追上自己。

钟梨拉住她的手,道:“走吧,我们去找教室。”

此时杨子溪终于反应过来,刚刚那人竟然是晏海清。

她怎么好像比上一世长得可爱一点?

还有另外一个事实也确认无疑:自己重生了,回到了高中时代。

杨子溪被钟梨拉着往前走,意识却完全不在此处。

自己重生了?这是做梦吗?难道说泰山顶上其实自己睡着了,现在是在做梦?

杨子溪一只手被钟梨拉着,另一只手放到嘴里,咔嘣一咬……

哎呦,疼。得,不是梦。

钟梨回头,诧异看她:“长江你没病吧?”

“长江”是杨子溪的外号,杨子溪不小心给自己起了个英文名叫river,而长江恰巧也叫yangtzeriver。

杨子溪给自己起名字的时候还小,不懂河跟溪的区别,第一次被钟梨这么叫的时候简直囧死了,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不过后来渐渐习惯了也就还好。

杨子溪摆了摆手,说:“我昨天没吃晚饭,今天逮着个鸡爪不得啃啊。”

钟梨那时候才刚刚开始学习跆拳道,性格还属于温柔款的,呆了一下之后,特别贴心小棉袄地问:“为什么没吃饭?”

杨子溪想起自己昨天爬了一整天的山,还是为了陆阳文那货,心情就有些不好:“失恋了,被甩了。”

钟梨惊讶:“你什么时候谈恋爱了都不告诉我!”

杨子溪看着钟梨那张明显稚嫩很多的脸,这才恍然大悟,现在是高中,自己还没谈过恋爱,也许前一周还在跟钟梨一起幻想甜蜜的初恋。

杨子溪耸了耸肩,并不答话。

钟梨摆出跆拳道的气势,一脚飞踢过来。

这个动作钟梨高中的时候经常做,那时候她被教练批判说踢不直,总是拿杨子溪试手,啊不,试脚。杨子溪动作又不够快,经常被踢到,两个人还经常因为这个吵起来。

不过这次杨子溪没兴趣躲了,直直地站在那接了这一腿。这一腿恰好踢在屁股上,杨子溪凉凉地瞥过去,问:“踢我屁股是不是跟踢得很爽?”

钟梨没听懂:“嗯?”

杨子溪慢吞吞道:“肉多啊。”

钟梨大叫一听:“长江你怎么变黄了!”

杨子溪啧,没想到高中时候的钟梨竟然这么纯洁,这种程度也能叫黄?多年后一起讲黄段子的钟梨竟然寻不到了……

这种怅惘绵长得很,很快冲散了脑海中“陆阳文”三个字。杨子溪摇了摇头,带头走向教室。

时值七月,蝉鸣声声,酷暑难耐。市一中把成绩优秀的初中生召集起来,举办“夏令营”,实际上就是提前录取。暑假的时候提前学习半个多月的高一课程,然后考试分班。

杨子溪上一世听说过晏海清和自己一个高中毕业,却没想到重生回来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对方。她不知道这次重生的深意——如果每一件事情都有原因来解释的话,正如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回到这个时间点。

好戏刚刚开始。

☆、第2章 同桌

跟杨子溪记忆中的一样,夏令营她和钟梨是同班。夏令营简单粗暴,按照学生们的中考总分成绩依次分班。一到十八班,分高的在前面,分低的在后面。有的分数段人数比较多,据说有个班全部都是一个分。

晏海清在一班,这意味着晏海清中考成绩在全市前五十。杨子溪和钟梨在四班,算中等偏上的那一种。

夏令营持续了三个星期,七月二十五号的时候全科大考,语数外理化生政史地,根据考试成绩和文理分科志愿书来分班。

这次分班的结果会伴随大家三年,所以夏令营的老师一再强调:“这二十几天一定要好好学习,好班和差班的学习氛围不同,直接影响你们高考的成绩,也就会影响以后上的大学,进而影响一生。一定要好好学习啊!”

要是以前的杨子溪也许还会被唬住,吓得发奋读书。不过现在的她已经能轻而易举用“滑坡谬误”四个字来反驳了。不过她倒也不会产生逆反心理而故意放松懈怠,一切顺其自然。

上一世她考的成绩跟钟梨差不多,也是中等偏上的水平,因此两个人分在了一个班里,关系越来越铁,直到大学,后来成为一生的挚友。

杨子溪以为这一次也会这样,却没想到,回溯了十年的重生,终究还是带来了一些差别。

上一世杨子溪读了四年哲学系,又出国交换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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