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时候他便知道父亲不是不爱自己,只是这份爱压的太深,老一辈之间的恩怨关系太复杂了,远不是几句话能说清楚的。

所以此时看到父亲欲言又止的的模样倒是让文国华看出了端倪,迟疑了片刻,他接着问道:“爸,不是我妈出了什么事儿吧?”

文老爷子听儿子都问的这么清楚了,也不好再憋着,想了想,还是委婉的道:“要是你媳妇儿身体不舒服,你就让你妈多去看着点,她那么大个人了,老是住老大家里像个什么样……”

这话一说,文国华就知道了母亲必定是又去找大哥麻烦了。他虽然跟大哥差了好几岁,从小又被两边父母分着养,但一个屋子里住了那么久,还是有些亲情在的。

只是中间隔着一个母亲,父亲也同疼大哥多过跟他,心里多少也有些嫉妒,不管怎样他们两是怎么也不会像一般兄弟一样亲近了。

想了想文国华点了根烟,狠吸了一口后道:“行,我知道了。我妈也是年纪不小了,还到处乱跑,这大冬天的伤着了怎么办。”

文老爷子得了小儿子准信儿,心里头也踏实了,回答道:“那行,这事儿就交给你了。”转头看着儿子抽烟的老道模样,眉头一皱,“你也少抽点,家里有孩子对她们身体不好。况且……这烟抽多了,伤肺。”

“哎,我知道了。”文国安咧嘴一笑,应了一声,直接在一旁的土堆上按熄了烟头,然后道:“爸,您先回去吧,我这晚点还要撒鱼食,等撒完了,我就去大哥家接我妈。”

文老爷子点点头,又聊了两句后,便转身朝家走去了。

文老爷子去小儿子那边得了信儿一时心安的走了,可远在大儿子家的葛老太太可是寝食难安了。

她在这边住了好几天了,腰上早就好的完完全全了,也就老大家是文人,才不敢直接跟她抗这,撵她走。可再拖下去可找不到其他借口了,计划必须得尽快执行了。

她观察了好几天了,每天下午的时候张岚都会到对门街上开小店儿的沈婷那里,帮着张罗看店儿,没一两个小时,不会回来。

之前推他的那个臭小子昨儿个也抽抽搭搭的说要被关家里做寒假作业了,这两天来不了。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于是,趁着这天天气晴朗的下午,张岚刚把儿子哄睡了觉,就偷偷摸摸的跑到了隔壁房间里将小孙子抱了起来。

大院的后门正对着一座山,平日除了上山上劳作的根本没人。这几天天冷,又赶上快过年了,更是几乎没人。

后门她走过几次了,将小孙子用厚实的棉布被子包好,确认旁人听不见声儿后,她顺着一早探好的路线溜上了山。

葛老太太第一次做这种事儿,心里头虚的狠,紧张到不行。所以她出门时候,压根没有看到,就在她上了山后,她溜出院子围墙转交出突然冒出了一个毛刺刺的脑袋。

那脑袋的主人身子就到围墙一半高,可行动却十分灵敏。

跟着翻过一个小山坡,瞧了眼老太太走的线路后那小个子便黑着个脸,走了另外一条明道儿,穿过镇上的石板路踩着捷径到前边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jj老吞评论,怕碎玉姑娘没看到恢复,也怕有些读者大人不明白为什么葛老太太一定要争个长孙,特意说明下。

【那时候的农村不是那么算的,没上族谱就不是家里人,不算家里人没有继承权的。

有时候法律上的继承权在农村里就是一纸空谈,传男不传女都是小意思了。

真正让人无法理解的是,这样的思维还是拿时候大多数人的想法。

遇到事情很多时候大家族,都是一个姓的人请长辈来家里开大会,然后决定的。

像小受那样没有入族谱的,就是没有继承权的,即使法院判了也会被族里人唾骂。】

☆、第十章

青云镇是有上百年历史的老街了,90年代初的时候县里就来了人说要扩大规模,乡镇改造。但最后文化局下来查看了下,觉得这样的老街得保留、保护,往后是不可多得文化遗产,等将来县里发展起来之后,说不定还有大用处。

于是乎,后来几年,青云镇无论怎么发展,格局就一直没变过。原本沿山而建的房子,往后想要新建房子的,也只是随着那条路一直建下去罢了,房屋样式也没用纯水泥预制板,而是选了木质与水泥结合的小楼,看起来也别有一番风景。

只是这样的规划注定了街道的走向,整个镇子就一条道通到底,丘陵地貌中建立的乡镇,两边近的地方都是低矮的山坡,可稍微远上一点就都是高高的崇山峻岭,想要出村只能沿着路一直走,别无他道。

葛男抱着孩子,不时的低下头朝怀里看上两眼,见孩子睡的正熟,一点也没有要醒来的样子,于是也就放心了。

沿着小山坡一直往前走,爬了好长一段的山路,许久没有干重体力活的葛老太太也有些乏力了,等走到镇子最后头的“戏楼坝子”(云贵川一代的方言,类似于现在的广场)的时候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了。

这块是去年初政府特意开辟出来给镇上居民娱乐用的,离镇子的主街道特意留出了一点距离给新建房用。坝子夏天时常用来放大电影用,幕布一拉,整个镇上的聚在一起嗑着瓜子喝着茶饮,看《地道战》、《游击队》这类的片子,好不热闹。

可这会儿是大冬天,西北风呼啦啦的吹,冷的人直哆嗦,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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