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音在糜稽开始习念的第一天给他展示过念的力量,无所不能的揍敌客家女佣将一片叶子刷的甩进了树干中,这种如同武侠里飞叶摘花即可伤人的招式让糜稽惊讶的开始重置世界观。之后芦音给他演示了胸口碎大石……啊不对,是直接将锋利的小刀直接向手腕上割去——但是没有损伤。芦音将卷了刃的小刀放在糜稽面前,说:“糜稽少爷,如您所见,这就是念。少爷虽然不能学习格斗技巧,也不能进行激烈的战斗,但是只要学会了念,普通人也就伤害不了少爷了。”

糜稽星星眼:“芦音!你好厉害!”

“不……”芦音微笑起来,“我只是揍敌客家的女佣而已,且不说老爷夫人,执事馆的大人们都比我强好几十倍。”

“诶——那你和哥哥谁更厉害?”

“请不要妄加评判,糜稽少爷。就算现在还是个孩子的伊尔迷少爷的念压,也已经雄厚的让我不敢上前了。”

而这份能力只不过是操纵生命能量而已。糜稽安静的听着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就是因为活着吗?活着就是这个天地间最厉害的事物了吧?他清楚人类的脆弱和死亡的猝不及防,而怎么又会有人拒绝变强?

小孩盘腿坐起来,闭上眼睛,静心感受身侧的空气、微风,努力去捕捉身侧的一片空寂。

不知道的人一定以为我到了修真界,嗯。

糜稽的四岁生日是在春天中旬的时候到来,依然困扰在念力修炼并且还是毫无进展的小鬼被晚餐后芦音送进来的一个小蛋糕吓了一大跳。

“诶?!我的生日?!”

最后小孩超满足的一个人干掉了那个甜度正好的蛋糕,躺在床上摸着吃的圆滚滚的肚子打嗝的小鬼转头问芦音:“哥哥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伊尔迷少爷的十一岁生日在两个月之前。”

“两个月之前啊……唔我要不要送礼物呢……诶?!两个月之前?!”糜稽不可置信的扬起了头,“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

“老爷和夫人都不会关注这个,伊尔迷少爷也并不在意。执事馆会记下来也是因为要记录少爷的身体发育状况以方便微调训练日程。”

“诶……这么说,哥哥从来没有好好的过一个生日?”

“理论上是这样的,虽然执事馆会嘱咐女佣送去蛋糕,但是伊尔迷少爷好像并不喜欢甜食。所以以往的蛋糕都是扔掉了的。”

出现了!揍敌客十大不可思议养育法之一!

没有期待生日的童年真的太缺失了!

糜稽转过脸看着芦音将他吃完的蛋糕碟子收拾干净,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种类似后悔的酸涩。他希望能尽力的、尽力的把这个只有十来岁的哥哥当成孩子看待,尽管伊尔迷周身的气场冷静又强大,就算是心理年龄比他大的顾允也不自觉的想要敬畏他。可是不该是这样,家族中的所有人都习以为常,但只有糜稽不能。

顾允的上辈子是独生子,他们家的家庭条件也无法负担一个之外的更多孩子。一直东奔西走颠沛流离的日子里从来没有过相处较久的同龄人,粘稠的孤独感附骨之蛆般缠绕在他的骨骼上——奇怪的推己由人,顾允不希望他看见的孩子也经历同样的感受,他知道那种一个人坐在空寂无音的房间里就是一个星期的难受,知道生日连家人都不记得的委屈,所以他不想让别人经历。

明年伊尔迷的生日,想陪哥哥一起过。

他悄悄的下定了决心。向芦音询问到伊尔迷的生日日期后就跳下床跑去洗漱。距离现今很遥远的一年后,每一天也是在重复着月升日落的同样日程。糜稽在接下来大段大段的光阴中依然只能在饭店和所谓的家人有次短暂的会面,他对他父母的了解甚至都不如照顾他的女佣芦音——如果是真正的幼童,在完全得不到父母的爱的情况下,会成长成一个怎样畸形的人呢。他对席巴和基裘并没有感情,但即使是这样,被彻底分割的寒冷也让他如鲠在喉。

这一年的秋天,基裘怀孕了。

揍敌客家的女主人对这个孩子抱有巨大的期许。她的情绪更加喜怒无常,她花费半天的时间挑剔食物,花费半天的时间尖叫和大笑。佣人们开始听从她的吩咐着手布置新的少爷的卧房,这项工程屡次推翻再屡次重建,一个月内糜稽看到了八个不同版本的儿童房间,基裘前一天大力赞许的木质田园的床和箭靶在第二天就被她亲手砸烂。她很快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二楼的游戏室——那个游戏室被谴责为破旧狭小,除了吩咐佣人重修游戏室外,基裘还希望能在宅邸后方的空地上修出一块游乐场。这些工程也很快开始了,宅邸里的佣人从所未有的多了起来,他们安静且速度的在被允许范围内行动。而糜稽则干脆的关上了门不再出去。

十一月的时候,糜稽重新被勒令“不要再出现在家人聚餐的饭桌上”,原因是基裘连看都不想再看见他。

芦音将饭菜送到糜稽房间的时候就看到小孩晃着两只小短腿坐在床上,手撑在身侧有点开心的哼着歌。小孩距离去年身形拔高了些,但却很明显胖了许多。他欢快的从芦音手里接过饭就蹭蹭的跑到靠窗的桌椅上吧唧吧唧的咀嚼起来。芦音心底的最后一丝担忧也消散了干净。

“我才不把他们当回事呢!”小孩鼓着腮帮子,“我的家人只有芦音!……唔,还有爷爷!”

“少爷可千万别这么说!夫人只是孕期情绪不太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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