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到小姑娘抬头看他，徐凡赶紧正经起来，看着锅里的油，似乎想要看出花来。
“问吧，随便问。”小姑娘一边等油热，一边不在意的对徐凡说。
徐凡转头看了吉龙一眼，吉龙将赵鑫推了进来，站在灶边。而他和惠奔守在门口。
寒酸空旷的厨房，除了一些一个灶台，什么都没，只有俩碗一双筷。案板在灶台上，调料只有盐。
徐凡又看了眼赵鑫，见他似乎正在观察小姑娘，便开口问：“这肉谁给的？”
小姑娘惊讶他会问这个问题，不过想了想还是答道：“邻居。”
“有没有收入来源？”徐凡语气中很是担忧。
“有，捡破烂，政府低保。”小姑娘似乎很不在意，眼看油开始冒烟，赶紧把准备好的葱姜蒜扔进锅里。
结果不知为什么，她的动作似乎有些大，葱姜蒜上好像还沾着点水，油立刻沸腾了。
“小心！”大家都往后退了两步，只有小姑娘没退，所以她被油溅到了。
“嘶～”她吸了口气，然后翻起了锅里的葱姜蒜，强忍着疼痛也要把菜炒了。
徐凡沉默，所有人沉默。
倔强的小姑娘，原来真的很倔强啊。
“我来吧？”范宇航想接过铲子，却被她挡开。
“我自己来，你接着问。”她又把肉倒进了锅里，又是一阵沸腾，这次她躲开了。
徐凡靠近她两步，准备随时救援：“低保谁帮你办的？”
小姑娘似乎被这个不是问题的问题问住了。可是这有什么好犹豫的？不就是村民或者邻居嘛？难道另有他人？徐凡疑惑。
“我爸。”
“！”
“你爸？他不是不要你了吗？啊？他什么时候回来了？？”范宇航的生气和激动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可是他就像毫无察觉一样，只是盯着小姑娘。
徐凡这才发现，这姑娘没准只是看着小，可能年龄也没比他们小多少。
“我靠，难道有什么我没了解到的地方？”徐凡自语。
“早的事了，不然让我喝西北风？他只是不管我罢了，除了给钱，他也就只能帮我办低保了。”小姑娘一副寻常语气，可是人谁都不觉得这是很平常的事。
父亲还活着，怎么会抛弃自己的女儿？
见他还要再问，小姑娘皱着眉头道：“肉。”
徐凡赶紧把肉递上。
“唰~”肉进油锅所发出的沸腾声和肉香开始在厨房里回荡。
“几年前开始得的病？”徐凡接着问。
“四年。”小姑娘道。
“症状？”徐凡小心翼翼的问，“当然，如果不方便也可以不说。”
小姑娘翻了一下肉，淡淡的说：“全身长斑，就像这样，丑。”
她指着自己的脸平静地说。
徐凡拳头一紧，看着小姑娘坚毅的脸庞，实在不忍心再问下去了。
“好了，先吃饭吧，我们吃过了。”徐凡只好转移话题，但又担心小姑娘把吃的分给他，只能强调“吃过了”。
“嗯。”小姑娘把肉从锅里铲出来，放进盘子，然后看向芹菜。
她似乎有些发愁，平时不怎么吃肉，当然不会做。该怎么炒呢？放不放水呢？放了水会不会溅呢？
“呜呜呜～”一阵呜呜声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徐凡转头看去，赵鑫正在挣扎，可是他说不了话。
“解！”吉龙偷偷地解开了束缚。
“我来帮你做吧。”赵鑫似乎憋了很久，他气喘吁吁的说，然后哀求似得看了眼徐凡。
“想要赎罪？呵呵，随你。”徐凡点头，在小姑娘耳朵边小声说了几句。
小姑娘往后躲了躲，但是仍旧听完了他的话。好奇地看了眼赵鑫，将铲子递给了他。
范宇航将小姑娘拉到自己身后，警惕的看着赵鑫。
徐凡则双手微微放松，全身肌肉外松内紧。若赵鑫敢有任何异动，他有把握在一秒内将他击倒，三秒致残，五秒杀死。
他有这个自信。当然，要是让袁野或者王云飞知道他连这个自信也没有，那他估计回去会被废掉吧？
只见赵鑫接过铲子，将它放在案上，然后将洗好的芹菜三下五除二的切成均匀小段，又倒了些油进去。
不过在倒之前，他也征求了小姑娘的同意。
十分钟后，一盘十分能激起人食欲的芹菜炒肉上桌了，不过这桌子也就是一个小板凳。小姑娘拉了另一个板凳坐在它前面，认真的看着这盘炒肉。
“谢谢。”她礼貌地对赵鑫道，赵鑫似乎没想到小姑娘会对他道谢，有些惶恐的点了点头，然后就不再说话。不过他倒是很期待的看着小姑娘，希望她给点评价。
然而小姑娘早已拿起热好的馒头，嚼了起了。
一口馒头一口菜，她吃的仔细而认真，完全没有在意围观着的几人。
一口菜，一口馒头。她缓缓地咀嚼着，似乎要把每一口肉的味道印在脑子里，没准以后再也吃不到了呢？
她的小脸满是花癍，胳膊上也是，可是她不在乎，只在意眼前的这盘肉。她小口小口的吃着，丝毫看不出窘迫。礼貌而优雅，平静而自然。
徐凡看了眼正认真的的盯着小姑娘的范宇航，在心底叹了口气。
十几分钟后，直到将一盘菜吃的一丝也不剩，小姑娘这才停下来喝了口水，站起身子收拾厨房和锅灶。
“擦嘴。”范宇航跟在她身后递纸。
她没有接。
。。。。。。
范宇航强行擦嘴，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