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悦儿是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情绪离开公司的。
所有证据都表明，这一切跟林烨有着脱不开关系，但想到林烨的情况，她就很难说服自己。
工程师都搞不定的东西，那只鸟……真的可以？
方悦儿甩甩头，抱着主机来到路边，拦下一辆计程车。
公司内。
赵聪洗了手回到办公区，这时同事们还在就方悦儿那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他听了几句，忽然笑了。
“她朋友是安全专家还是国际顶级编程大师啊？”赵聪假装开玩笑地说了一句，心里却相当不痛快。
他是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计算机硕士，回国之后几经周折，最终选择在这家新型网络公司里发展，不为挣钱，只为混个资历，顺便也了解下国内的行情。在国外生活了几年，他深知以后是网络的天下，所以他必须要尽早熟悉国内的情况。
凭借学历与技术，他轻松在公司内站稳脚跟，并摸清楚了一些套路，然而正当他琢磨自立门户的时候，灾难来了。
熊猫烧香的横空出世，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无论什么样的手段都无法应对，让他充满了无力感。
同事们失望的眼神，以及公司领导埋怨的口吻，他都看在眼里，听在耳里，心中很不是滋味。
不是他不尽力，实在是病毒太强大，根本无从用力！
好在这年代信息够发达，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了这病毒的厉害，终于停止了埋怨，赵聪也就以“这病毒太厉害，根本不是个人所能对付”的说法，让自己心安理得起来。
但就在这个时候，却听闻有个名不见经传的员工的所谓朋友能解决这个病毒，赵聪怎么听都觉得是在吹牛。
一个同事摇头道：“不清楚，小方没介绍过她朋友。”
“人都没见过你们就这么笃定？”赵聪感觉这事儿更没谱了。
大概是感受到赵聪言辞间的不痛快，原本想说话的几个人也不说了。
一个做网页的工程师接口道：“小方那台电脑就是他设置过的，我和刘兵都看了，真的可以防范熊猫烧香。”刘兵就是另外一个和他一起维护网站的。
刘兵此时也点头道：“确实是这样。”
众人纷纷摇头，心道终究是做技术的，果然一门心思都花在研究上了，在为人处世方面到底还是差了一些。
人小赵一看就不痛快了，干嘛去接他的话头呢？
果然，赵聪一脸不信：“我看看？”
刘兵就指着身边一台电脑说：“这台就是刚照着小方电脑里设置的。”
赵聪将信将疑抓着鼠标看了起来，片刻后，他面色古怪地放下鼠标：“这……这其实很简单啊。”
刘兵笑道：“是不难啊，但没有他的提点，我们有谁想到了？”
赵聪也笑：“那……这台电脑这么还是老样子？”
“那是因为已经中毒了，如果早一步这样弄的话，电脑大概不会出问题。”刘兵眼神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意思很明显，这种问题还会问出来，到底你是网管我是网管？
赵聪的笑容僵在脸上，不是他不专业，实在是脑袋还没转过弯，一心想着打击方悦儿那所谓的朋友，直接就把想到的话说出口了。
现在听刘兵这么一说，赵聪真想挖个坑把自己埋掉，问出这个问题，确实太不专业了啊！
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嘴硬道：“就算如此，他也不可能把这个病毒彻底解决掉吧？我已经问过我导师了，这个病毒应该是国外蠕虫病毒的改良版，目前市面上那个所谓的专杀软件根本不足以对它形成威胁。”
众人这下是没话说了，赵聪说的是实话，如果专杀有用，他们也不可能闲着玩手机了不是？
这时一个胖乎乎的女生说：“那可不一定哦，人家厉害着呢。”
赵聪翻白眼，你知道什么啊就厉害，你见过人长啥样吗你？
嘴里却道：“那就等着看吧，如果他能搞定，我就……”手指在空中划了一圈，似乎在寻找什么，最后定在过道旁的饮水机上：“如果他能搞定，我就一口气喝掉这样的一桶水，哦不，三桶！”
能说出这番话来，赵聪是有十分底气的，因为就这个病毒问题，他没少跟他在国外的导师交流。最后得出的结论是，短时间内恐怕都不可能得到抑制，这病毒已经超出了很多人的理解范畴。
如果林烨在这里，他肯定会赞同这个观点，上一世的熊猫烧香就是经历了很多年才慢慢淡出人们视野的，但后续还是有很多的变种在市面上给人添堵，充分说明这个病毒就跟牛皮糖一样，很难根除。
看众人无语的样子，赵聪就摇着头说：“我无法跟你们描述国外的计算机技术发展到什么水平了，但绝对不是国内可以比拟的，现在连这些老外都没有办法，你们还指望国内能研究出结果？天真！”
这下就有人不乐意了，哼了一声说：“那可不一定，老外就比中国人聪明？”
“那就等着看咯。”赵聪耸耸肩，一脸无所谓地走了，留下众人在原地郁闷。
在座的都是成年人，谁不知道国外水平高啊？但这话从赵聪嘴里说出来，就是让人不舒服！
一个小姑娘气呼呼地掏出电话，跟方悦儿把这事儿说了一遍，并反复强调务必请那位朋友出山云云。这姑娘叫刘玲，是宁大应届生，因为师出同门的关系，她跟方悦儿关系不错。
方悦儿从刘玲那得知整件事的时候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