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视就监视吧,我又没做坏事。对了,你是不是早看出来,我在找廖辉呀?”
“那倒是。”
“所以你就让那个女孩监视我?我可是看出来了,那女孩像你,是你女儿吧,你怎么让自己女儿做那种事?要是碰到哪天我不高兴了,一枪崩了她,你哭都来不及。”沈海云有意高声说着。
何满庭心里咯噔一下,安排安杏监视沈海云是儿子何凤建的主意,他当初也很犹豫。这个女孩不仅豪气而且聪明,他一眼就看出安杏是他的女儿,目光太毒,义江城是没几个人知晓的。就说:“你不愧是神枪手,好本领。我有一个请求,当我保镖行吗?”
“私人保镖?”
“对,专门保护我。”
“多少钱一个月?”
“好说好说,肯定够你养活五口之家的。”
“住哪?”
“既是我贴身保镖,那就得住进我家呀。”
“不干,让我天天跟他碰面,我还不痛快,眼不见心不烦。”沈海云知道,廖承东一定会回来的,这也正是她走进何府的原因。
“他俩不在家住。”
“那还可以考虑。”
“事先跟你明说,除了当保镖,别的事我一概不做。”
“那是当然的。”
“还要准许我找那个女人,找到后准许她跟我一起住进你家。”
“可以。”何满庭想,自己也在找那个女人呢,有她找岂不更好?
沈海云真的住进了何满庭家。
第二天下午,陈克来到何府,跟何满庭回复货物顺利送到买家之事,走出厅堂大门时,他看到了沈海云。沈海云也看到了他,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沈海云就说:“我是何老板的保镖了。”
陈克怔了一下,问:“何老板请你的?”
沈海云说:“他不请我我能来吗?”
这时,何满庭出来了,说:“陈克,以后你做生意押运货物之类的,可以找她嘛。”
陈克笑着说:“我怕是请不起她。”
沈海云沉着脸说:“我还不干哩。”
陈克说:“怎么说昨夜的事得谢谢你,今晚我略备薄酒,答谢女英雄,可否赏脸?”
沈海云说:“不要文绉绉的,我听不懂,问我老板吧。”
何满庭笑着说:“行,答应你了。”
陈克说:“那就在来凤酒楼吧,晚六点,不见不散。”
当晚几个人如约而至。让何满庭想不到的是,沈海云能喝酒,也豪爽,比他还能喝,喝完还一点事没有,脸都不红。
这次牛栏镇之行,让他多少打消了对廖辉的不信任,沈海云到来后,更使他明白,可能他们并不想自己想的那样复杂。酒足饭饱后,他让司机送他去安杏家,沈海云要跟从,何满庭说:“今晚就算了,你回去吧。”其实他是不想让她知道安杏家在哪里。
回去的路上,沈海云问陈克道:“廖辉跟你说起过我吗?”
陈克说:“都是我不好,他至今还怪我,让我找你,我却……”
因为还有旁人在场,陈克觉得不能说太多,只说:“现在好了,你总算有了好归宿,他也就放心了。”
三天后,廖承东带着何琴音回来了。
那是近正午时分,沈海云跟何满庭正从会社往家赶。刚进大门,就看到了他俩,廖承东手里拎着几大包东西,看样子很重,何琴音还拽着他,他的身体都倾斜了,她看了心里难受。
沈海云走近他们,她没有正视廖承东,二话没说,几步奔到廖承东跟前,扬起拳头对着他的胸口和手臂就是几下。她本来想打他耳光的,又想,对男人,打哪也不能打头、打耳光,那会伤他的自尊,她舍不得那么做,但她必须打他。廖承东被打懵了,手里的包裹被打落地上。廖承东怔怔的,不自觉中捂起头,但他还是看清楚了,是沈海云。他也感觉到了,她边打还边对他使眼色,那下手的架势看似恨不能打死他,其实落下来分量不重,她的脸却是涨红了的。
何琴音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搞懵了,上前拽住沈海云,问:“你是谁啊,怎么打人啊。”
沈海云也不理会,指着廖承东的鼻子骂道:“东西,好了,打完了,本姑娘解气了。”说着就扬长而去。
何满庭看在眼里,心想这个沈海云真的算是个女汉子,就过来对女儿说:“没事了,你俩回房吧。”
回房后,廖承东对何琴音说:“是沈海云,你知道吗?”
何琴音气呼呼地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廖承东说:“你没看出来吗,她不是真的打我。”
何琴音说:“还不叫打,打残你才叫打呀。”
廖承东说:“就不知道她为什么跟你爸在一起。”
何琴音说:“明天不就晓得了。”何琴音思考了一会,说:“她不会是对你不放心才跟我爸套近乎吧。真是这样,她就是个有心人了。只是,她肯定不知道你我是假夫妻,怎么跟她说呢?要不要说呢?”
廖承东说:“你说得对,我知道她的为人,就是个倔性子,好心肠,有机会我问问她,把事情跟她明说了。只是我为她的安全担心啊。”
正说着,就听到走廊里有脚步声过来了,两个人立即噤声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