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味不管不顾也不行,皇后年轻,御下不严,便是让人钻了中宫的空子,这事,也是给皇后一个警示。可皇后的处理方式,着实让哀家有些失望。竟闹得满城皆知。如此一来,皇后威严何在?皇家威严何在?”
皇帝正色道:“让母后忧心了,这是儿臣之过。”
“你心中有数即可。”
太后淡淡的说了一句,又补充道:“原本哀家也想着贵妃是个愚钝的,可没成想这生了孩子之后,倒是开窍了不少,虽说捣鼓出这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可到底心善无争,原就是个好的。万不能让那些心思龃龉之辈欺负了去。后宫能出这么个人,不容易。”
“是,母后教训的是。”
“行了,哀家也只是提点两句,怕你信错了人。朝务繁忙,你且去吧。”
……
顾娆自然不知道太后她老人家给了把助攻,她现在忙着跟内务府商量,怎么把生意做到宫外去。
内务府总管王进忠得知贵妃来意差点没给她跪下:贵妃娘娘,您可是宫里正儿八经的主子啊!您干这事,跌份啊!
如今的刘贵妃可不在乎什么名声,以后干大事不知道要花多少钱呢,当娘的总得为儿子未雨绸缪才是。
“反正本宫把话撂这儿了,宫外的生意随便你们怎么操持,本宫都不插手。”
“本宫只要利润的五成!这生意你们不愿做,有的是人求着和本宫做。”
“本宫会的,也不仅仅就这几样,王总管考虑考虑?”
王进忠先前看着制作坊的大笔进账,虽说也得了不少分红,但也正是因为分红得多才更加眼馋啊,证明人家捞到了不少钱。
如今贵妃竟然亲自找上门来做生意,这可不就是摇钱树自己找上门了?王进忠就差抱着刘贵妃的大腿了,陪着笑脸:“不用不用,贵妃娘娘瞧得起奴婢,这是奴婢的福分。娘娘怎么吩咐,奴婢就怎么做。”
“皇上那边,要瞒着,懂么?”
王进忠面现难色:“这可不好瞒着。”
“这是本宫自己的生意,跟皇上有什么关系?”顾娆冷笑,“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内务府是如何欺上瞒下的。要不要本宫给你数叨数叨?”
顾娆看着王进忠似笑非笑说道:“延庆七年,内务府收江宁织造局贿银二十万两;延庆八年,内务府收湖广总督贿银五万两,收安南节度使贿银八万两;延庆九年,收内阁姚远文贿银三万,户部侍郎左隽贿银两万两……”
听着顾娆还真一条一条的说出来,王进忠的脸都要绿了:“贵妃娘娘,您快饶了奴婢吧。奴婢听您的便是。”
……
送走了刘贵妃,王公公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道这位贵妃是真难伺候。
说来也怪,这些收授贿银的事儿办得极为隐秘,按理说应该被隐瞒得极好,没几个人知道,怎么刘贵妃偏就知道这么清楚?
王公公坐在黄花梨长背椅上,想了很久,最终叹了口气,罢了罢了,身家性命都在人家手里捏着了,如今不听也不行了。只要自己不主动招惹贵妃,她应该是不对对自己动手的。
招来内务府的奴才,略一合计,便将此事定了下来。
☆、贵妃她想篡位6
……
顾娆为什么要找上内务府,而不是刘家?
原因有四:
一、为了防止皇上怀疑刘家有夺嫡之念;
二、走内务府的门道,相当于不避着宫里眼线,你看我虽然赚钱,但我拉着你一起赚了啊,你也是沾了光的,我挣钱挣得光明正大;
三、拉虎皮扯大旗。在宫外,太监们做生意可比别的什么王爷大臣做生意容易多了,太监没什么忌讳,反正老子有后台,还是宫里的,没准还是皇上。怎么看都不好惹。即便你是王公贵臣的亲眷家属,怎么也要防着太过招摇树大招风吧?
四、宫里的主子但凡想做点什么,怎么也绕不开这群太监,与其到时候让他们挖出把柄要挟自己,倒不如如今主动找上门邀请合作,也显出自己的诚意。而他们得了好处,自然也会想着法子替自己遮瞒。这是一举数得的事情。
顾娆把永福宫里打扮得价值连城,也是为以后挣钱铺路:皇上你看,我挣来的钱都放屋里摆着呢,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至于王进忠,那就是个贪生怕死欺软怕硬之辈,太监麽,多多少少都会有那么点见不得人的爱好,而大多数太监都很爱钱。
很巧,王进忠也很爱钱。
为了钱,他连国法都敢触碰,更别说如今能让他更舒服的坐着挣大钱。
……
很快就到了七月,避暑随行妃嫔的名单却迟迟未出,听说是皇上和太后之间产生了些分歧。
宫里的刘贵妃已经很久没有侍寝,虽然皇帝说是为了让贵妃娘娘更好的养病,但谁都知道贵妃娘娘是失宠,若不是皇长子,可能皇帝再也不会踏足永福宫一步。
太后对刘贵妃留守宫中表示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