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愈难看,手也不断捶着左右两边的大腿,好像在告诉自己—振作起来!

可惜的是,命运并没有给他起色的余地。

比赛结束了,虽然体育系已高分赢得晋级的机会,但阿瀚的神气依旧低迷,其中有两个队员靠近他说话,好像是要他放宽心不要太在意,但阿瀚并没有因此舒坦,他随口啐了一句髒话,就转身走人了。

他的神情凶恶,我从来没有看过那样子的他。

我不敢靠近他,我胆怯了。

〔怕被他讨厌吧〕

我拿起小麻袋,像监视器似的随他的动线倾斜身躯,看着他步行方向

他往校门口方向走去?他要去哪里?自己一个人?

看着他逐渐被黑暗吞噬的背影,我感受到一股孤寂。而他呢,现在到底在想什幺?心情还是很糟吗?

我拍拍身体,往他相反的方向走去,回到宿舍休息。

「我该传简讯问他吗?」。我在烟雾瀰漫的淋浴间想着。

「不行,这样他就会知道—我今天看到他很差劲的球技……」

我左思右揣,一直想不到一个能安抚他的方法,脑中不断想着他的事情,却忘记自己已经在里面洗了将近半个小时,我的耳朵温红了起来。

我到底该怎幺办呢?我漫步从淋浴间走回寝室,门的后方充满活泼热闹,但却不是现在我所想要感受的情绪。

〔要是他主动找我就好了。〕

我内心只浮现这个解决方法,说实在,这只是自私的希望别人想到你,而你想不出所以然来帮助他。

回到寝室,热闹非凡,我马上避开了站着聊天的室友,默默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头髮还没吹乾,因为我只想看看手机萤幕有没有任何他的消息。

〔没有〕

〔什幺都没有〕

哈哈哈…我多心了,我感觉既疲惫又冷淡。

低着头吹着微捲的髮梢,身体又再度呈现蜷曲状态,在那铁製折叠椅上。

「我要睡了」我低着头和室友轻声说道,并关上灯。

室友见状我的低靡情绪,也没有多问,就只是悻悻的说声晚安而已。

「晚安」

我爬上床铺,手抓稳手机,躲进没人看见的棉被山洞里。

〔我想…今晚没有机会碰到他了吧?〕

擤了擤因天寒而顷出的鼻水,我不争气的流了一两滴眼泪。

〔一来觉得自己软弱,怕伤害他或惹他生气。〕

〔二来觉得自己为什幺将阿瀚放在生活重心,处处想到他,把他当作是幻影枕边恋人,把他当作种种带来幸福的角色—但可悲的是,阿瀚可能都不知道,阿瀚可能只想与我保持这样的暧昧关係。〕

我有点昏沉,可能是已经梦的都会中漫游,我想今天就这样了吧。

睡吧。

〔滴滴~~~滴滴~~~~~~~〕我的手机连续传来好几声震动。

我从昏沉中惊醒过来,反射意识的拿起手机,眼睛还睁不太开但可依稀看到—

「小盛,你在哪里?」

「小盛,你快过来陪我!干」

「阿瀚向您传送了贴图」

等等的发光讯息。

我又惊又喜的滑开手机,努力揉着眼睛,试图将他传来的讯息看得透彻一点。

「小盛干,你快来找我!睡死了喔!干」

阿瀚蛮横的发送情绪化的讯息。

「小盛,我他妈的在顶楼一个人,你快给我过来!干!」

「你要干嘛啦?都12点多了!」即使怕惹怒到他,我还是想要表现得有点彆扭,不知道为什幺。

「反正你现在妈的给我过来!不准说不!」阿瀚粗鲁的语气可感受到他情绪爆裂。

我像个被驯服的小女人,二话不说的走下床铺,穿起外套后,放了把钥匙就走出寝室门了。

「好啦,你等我一下!」我回传给阿瀚。

「你给我快一点啊!不然我等等干死你!」阿瀚为什幺会一直传这种不经大脑的话语给我?

我百思不解,却也无法招架他的命令,那无理却令人愿挨的命令。

我愈走愈快,终于走到了那栋大楼,我坐上阴凉的电梯,终于抵达会面的目的地。

「我到了。这里好暗,你有病!」我在完全无灯的顶楼传送讯息给阿瀚。

「你走过来前面的广场,快点啦干!是要等你等到几百点?」阿瀚表现得非常没有耐性。

「好啦!烦耶。」我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区域,疾步走向有点明亮的户外广场。

走过落地窗,我看见阿瀚的身影,在黑暗中空旷广场,他显得格外巨大、明显。

「欸!阿瀚!」我对着他大叫。

阿瀚逐渐移动他的身体,慢慢的看向我,眼神非常不精準,透露出他的疲乏失意。

「干,叫你过来这幺久才过来!」阿瀚将一只脚抬起,手中握着一样东西。

「干,快过来啦!糙!陪我喝酒!」当我靠近他时,酒气沖了上来,沁入我的鼻腔。

「你在干嘛啦,怎幺会这幺多酒瓶啊!」我有点着急的问着他,深怕他已经喝到不省人事了!

但事实却是如此!

「我他妈的喝酒不行吗?我今天球技真的糙你妈的烂!干!另北从来没这幺见笑(丢脸)过!」

他举着酒瓶,恶狠狠的看着四周,说着丧气的话配着无数髒话。

这就是我所未见过的阿瀚。

「好啦,今天不好而已,你下次一定可以扳回一城!」我试着安慰他,并蹲下身子想帮他清理身边凌乱的酒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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