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穿着整套的警服,只是有些皱巴。睡眼朦胧,顶着两个大黑眼圈。

“报案人呢?”中年男子问道,顺手帮小伙整理了一下衣领。

“王局,人在门外面,他不肯进来。”小伙站在那儿,一动都不敢动。

“行,我知道了。”王局放下手,向门外走去,刚走一半又回过头来,对小伙说:“对了,你去把昨晚鑫康小区的监控调出来,然后让张队去出现场。”

“是,局长。”小伙望着王局,行了个敬礼。

门口站着的是一个身穿橘色制服的环卫工人,大概是天冷的原因,躬着腰,双手揣在怀里,不停地跺着脚。

“进来坐。”王局招手示意环卫工人过去。

“不了不了,俺还得回去上班呢。”环卫工人连连摆手,急切地想要离开这里。

毕竟,公安局并不是什么好地方。

“老人家,我们真的需要你的帮助,希望您能配合。”王局恳切地说道,然后走到门口,将环卫工人搀了进来。

环卫工人坐在椅子上,双腿发抖,应该是被吓得不轻。“今天早上,俺刚上班,天还没亮哩,准备倒垃圾,结果打开垃圾箱一看,有个人躺里头。刚开始俺以为她喝醉了,想叫醒她,可一摸,发现她没气了,吓得俺甭可提也(方言:吓得我不轻)。”

“能具体点儿吗?比如几点,附近有没有什么人。”王局边做笔录边问。

“六点半,天还没亮,没啥人,就一修电灯的。”环卫工人仔细的回忆着。

“打扰一下。”小伙从机房里探出头来,说:“王局,鑫康小区门口就一个摄像头,而且当天还坏了。”

王局有些惋惜,问道:“是人为的还是系统故障?”

“不知道。”小伙摇了摇头。

这时,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一个身穿警服的男子站在了门口,看着王局,说道:“我在现场碰见了一个修路灯的工人,他说雪天太冷,灯的线路被冻坏了。想必摄像头也是,鑫康小区位于老城区,设施都不太完善。”那男子可能是刚从现场回来,鞋和裤腿上全是雪。男子看着清洁工刚打扫好的地板,不好意思进来,在门口处抖了抖鞋上的雪,说道:“妈的,昨儿这雪下得可真大,什么痕迹都没有。”

“不对不对,如果那个老板是因酒中毒,那陪酒小姐也喝了,为什么没事?”王局借着昏暗的台灯,一丝不苟地整理着卷宗。昨天夜里又死了一个人,这几件杀人案已经登上了鞍阳市日报的头条,轰动全省。上级要求在两个星期内结案,市民也天天聚集在公安局门口,扬言再不抓住凶手,就搬到公安局里睡。这无疑对王局造成了巨大的压力。

王局放下卷宗,揉了揉太阳穴。从第二个抽屉里拿出了一包烟,点着了一根,静静地吸着,眼睛盯着天花板,似乎在整理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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