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没有人欺负我。”他红着眼睛,还不屑的朝那边挑了挑:“就她,还能欺负到我?我整的她哇哇叫。”
陈氏放下了心,刚才真是心都要跳出来。
“那你哭啥。”陈氏坐到一边,看他手里拿着一张纸。
“先生请辞了,孩儿难过。”姚冬暖垂下头,真的很难过。
陈氏哦了一声,辞了就辞了,“让你爹再找一个来?”
姚冬暖激烈的反对,摇头说:“不要,我只要这一个先生就够了。”
陈氏叹口气,孩子的事她不懂,不要就不要吧。
景风被贯叶推过来时,姚冬暖正坐在院子里蔫蔫的读书,无精打采的。
他笑呵呵的招呼:“冬暖,读书呢?”
姚冬暖抬起头,一看是景风,大姐姐的先生,眼圈又是一红,把书合上站起身道:“景先生好。”
景风看他情绪不对,不由关心的问:“怎么,被先生骂了?”
姚冬暖苦着脸,要是先生能骂他就好了,现在连先生在哪都不知道。
“先生走了。”姚冬暖无神的说。
景风纳闷,回身看贯叶,贯叶把景风推到石桌前,自己跑向淳于景的屋子。
一会儿功夫,贯叶跑回来,对公子说:“没人。”
姚冬暖拿出先生的告别信,给景风看,他知道自己先生和景先生一见如故。不过风先生竟然连他都没道别,这让姚冬暖心里好过了些。
景风展开信,淳于景熟悉的笔迹映入眼帘,上面说找到了亲人,所以不再教学。
他微微一笑,揣测大哥这是回去养伤了。定北王府,那里的条件一定比这偏院强百倍,他回去好好养腿是应该的。
突然他脸色一变,大哥以前说的话在耳畔响起,说一定要带自己回土帛,若自己反抗,他会想办法连霜落也带走。
这怎么行!
莫不说霜落还小,她的闺誉还要不要了?再者,土帛条件比不上天凌,加上还有万胤虎视眈眈,一直把安乐候府当假想敌,霜落的安全就没有保障。
景风脸色变了又变,姚冬暖看了以后忘记了自己的悲伤,安慰他:“景先生,你不要难过了,你看,我都想明白了,先生找到亲人我们该为他高兴呀。”
这孩子挺厚道,像是霜落那边长大的孩子,景风想。
他自己向外划着轮椅,贯叶连忙上前替过他。姚冬暖有些傻眼,景先生好失落的样子,风先生一走,他好像比自己还难过呢。
景风被贯叶推到门口时,他才恍然自己想的入神了,忘记和冬暖告别,连忙回身招手:“冬暖你继续读书吧,我回去了。”
“先生慢走。”姚冬暖礼貌的颔首。
回到迎风阁,景风有点六神无主。大哥是很强硬的人,他说到就会做到,把自己带走也就罢了,霜落绝对不行。
不行,他也要走。
景风突然有些难过,离开土帛逃命时都没有这种情绪,在侯府短短一段时间,他已经爱上了这里。霜落也好,天祁兄也好,还有迎风阁都让自己有了家般的温暖。
贯叶走过来,看着景风郁郁寡欢的样子,就知道世子的离开触动了自家公子。
他叹口气,这兄弟俩,不是这个消失就是那个消失的。
“贯叶,收拾东西,咱们走。”蓦地,景风吩咐道。
“啊?”贯叶吃了一惊,好不容易安稳下来,又要走?
吃惊过后,贯叶立刻乖乖的去打包为数不多的行李,毕竟来侯府时刚整理了的。他甚至都没问这次是去向何方。
景风有些过意不去,除了家人,最对不起的就是贯叶了。他一直跟自己东奔西走躲躲藏藏,却毫无怨言,小小年纪,吃了不少苦。
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