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膝盖弯曲拔起的幅度没那么大。
“仓琼,那里有花。”
尼珍往一处岩石缝隙快步走去,仓琼跟在了她的后面。
大片大片白色的花瓣簇拥着褐色的花蕊,如众星相捧,外面的绿叶依次交叠,又将花和花蕊捧在手上。它静静盛开着,迎着雪山的寒风轻轻荡漾,叶子和花瓣都似脆弱无比,可就是这么一朵模样柔弱的花,却在寒冷的雪山里长出了叶子,开出了花儿。
尼珍跪在这白雪未完全化开的地上,轻轻捧着花瓣,说:“仓琼,你看这雪莲花,多美。”
她小心采下这朵花,比起原野上的小花来,这花实在是很大,覆盖满了她的手掌。她扬起花对着太阳照看,花瓣上的纹路如细骨,支撑着薄似蝉翼的花瓣。
仓琼说:“那边还有。”
两人又继续往雪山另一边走,这里的雪山山连山,连绵起伏,每一座都似神女伫立,充满了威仪感。
尼珍和仓琼一路走,一路摘,摘了四朵,准备拿回家挂在门上,这是山神赐予的花,会给人带来好运。
越是往里面走,雪就越厚,但这里的花却比外面的花更好看,这里冷得连鸟都不大愿意来觅食,叶子和花瓣完好无损,没有鸟虫啃食。
山里渐渐起风了,吹得尼珍手里的花也跟着颤动。
两人还在往雪山深处走,她们看见远处陡坡上,有株开得异常灿烂又硕大的花。仓琼想将那朵花送给尼珍,虽然她不舍得尼珍嫁人,但她想她得到幸福,希望那花能为她带来幸运。
尼珍见她要过去,唤声:“仓琼,那里地势危险,别过去。”
仓琼说:“那里有什么危险的,你胆子真小。”
仓琼身手矫捷,爬上陡坡,伸手摘了那花,动作很轻巧,上去下来完全没有一丝阻碍。不过一会她就回到了尼珍面前,说:“看,一点都不危险,送你,愿山神之花给你带来幸福。”
尼珍这才知道她是为了自己才去那摘的花,满心幸福地接过,说:“嗯,仓琼你也要幸福。”
仓琼笑笑,说:“回去吧。”
“嗯。”
两人从半山腰上往下走,想回到小路上。天气变脸得很快,不过一会,原本灿烂的太阳就渐渐被乌云遮掩,就连风都变成了狂风,呼啸在雪山中。
下山的路变得艰难起来了。
仓琼抓着尼珍的手在前面带路,那狂风不断从两人耳边掠过,冻得两人耳朵和脸都通红了。
尼珍有些害怕,问:“仓琼,是暴风雪要来了吗?”
“不会的。”仓琼安慰着她,说,“我们快点回家。”
忽有冷冽山风猛然吹过,刚被她的话安慰了的尼珍又是一惊,紧紧抓着仓琼的手。
她的胆子从来都小,长辈都说她不像大草原的女儿。她也想变成一个胆子大的人,哪怕有仓琼一半大的胆子都好,可是她始终学不会。
“仓琼,仓琼。我怕。”
仓琼回头看她,说:“不要怕,尼珍。”
天色越来越阴沉,风也越来越大,分明是暴风雪来临的征兆。仓琼更加用力地抓住她的手,安慰说:“不要怕,不要怕。”
尼珍艰难地点点头,她知道仓琼在努力带路,哪怕心里害怕极了,也没有再说话。她紧紧咬着唇,与山相连的天空,像是一只黑色巨兽,虎视眈眈盯着她们,面目狰狞可怕。
风雪肆虐,吹得地面上的碎石头都像长了脚开始颤颤爬走。
刮在脸上的寒风犹如锋利小刀,刺得两人脸疼,眼睛也生涩疼痛。
突然有雪轰隆作响的声音传来,仓琼回头看,只见刚刚离开地方有雪坍塌,滚落山脚。她心中一惊,抬头往上面看,怕那里也有雪滚落。
这一看,她的心猛地跳了起来,两人头顶上,正有一大块雪簌簌欲坠,一旦坠落,那这里的地势会让雪崩比刚才更大、更急。
仓琼抓着尼珍快步往旁边走,急声:“快走。”
然而那欲坠的雪几乎是和她的话音同时落下,嘶嘶地往下翻滚。
仓琼还没来得及拽走尼珍,忽然尼珍的手一松,自己被她推开了。她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推进岩石缝隙中时,雪已经快到了。
“尼珍——”
尼珍看着被岩石保护着的她,明显松了一口气。似乎是知道自己逃不过这一劫,朝她笑了笑,从容又宁静。仓琼伸手要把她也抓过来,但雪已至,尼珍瞬间被雪冲得踉跄,立刻不见了踪影。
“尼珍——”
这次雪崩让经验老道的牧民都觉得诧异,家家户户放下手里的羊群牛群,拿着铁锹棍子上山找人。
牧民对这些有经验,光是看哪里雪覆盖的形状不一样,就知道哪里有人,除非是雪埋得太厚,将什么踪迹都掩饰了。好在这雪不算太厚,牧民很快就找到了仓琼和尼珍。
仓琼因有岩石阻挡了瞬间冲来的雪,不至于被雪打伤,还尚有一点空间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