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感激道,“谢谢钟大夫。”
“有什么好谢的,我连妖怪都救,何况你们这几个心底善良的孩子。”司马鹿鸣和姜曲被宋容打得一身伤,钟大夫又是拿了伤药帮他们涂抹。
姜曲实在是好奇钟大夫怎么和宋容成忘年交的。宋容说鹿鸣和师叔的脾气南辕北辙,他自己和钟大夫的脾气又何尝不是南辕北辙,居然还能往来,真是新奇。
钟大夫听得他们惹了宋容,用力在姜曲后背上的淤青处用力摁,唠叨道,“不是告诉过你们要小心么,我走时交代你们多少遍了,年轻气盛住人家这也该把脾气收一收,怎么就是记不住呢。”
姜曲喊冤枉,“我们哪里是有脾气的人,已经很委曲求全了。你就算不信我们两个,也该信长生。”
“顾姑娘是挺规矩的,但你们两不好说。”
钟大夫又是搓又是揉,姜曲求饶,“钟大夫,我知错了还不成么。”
“不用力些怎么快点把淤青揉散,你们还是习武的,这点疼都受不了。”
司马鹿鸣低声问,“钟大夫,你知道宋大夫是光天坛弟子么?”
“什么坛?”钟大夫真的就是老实大夫,一头扎在黄岐之术中钻研了大半辈子心无旁骛,从不刻意去过问那些修仙问道的门派,对他来讲道士就都是道士,不分什么蜀山,茅山的。若不是遇见了长生他们,他连玉虚在哪都不知。
司马鹿鸣道,“没什么。”想来钟大夫和宋容往来真的就只是下棋品茗,讨论一下医术,并不知他的背景身份。
钟大夫语重心长道,“宋大夫虽是脾气有些古怪,但心肠不坏。我刚到这地方时诸多的不适应又是终日惶恐,多亏了宋大夫帮了我许多。他有心帮你时不会明着跟你说,你们需用心体会。”
他留了两瓶伤药,叮嘱长生隔两个时辰给司马鹿鸣和姜曲擦一遍能好的快些。
长生记下了,钟大夫又道,“宋大夫若是愿意帮忙,离开这个鬼地方估计也不是难事,只是他未必愿再理这些俗事。你们要商量好万无一失再逃,否则被抓回去真是要生不如死了。”钟大夫停顿了下,郑重的朝他们作揖,“老夫有一件事求你们。”
司马鹿鸣道,“宋大夫不必多礼,你帮了我们这么多,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当是回报。”
钟大夫道,“我年纪大了,也没几年可活了。唯一放心不下菊香,她还年轻,不该和我死在这。所以你们走时帮我把她也带出去吧。”
姜曲诧异,“你不跟我们走么?”
“我怕拖累你们,我现在走得快些都要喘,更别说是跑了。只会连累大家都出不去。”
“御剑出去就得了,不用跑的。”姜曲想着反正他们法力恢复了,也不用想得复杂,硬闯出去就是了。
钟大夫摇头表示这方法可行不通,“那些妖怪的鼻子灵得很,你没走几步他们就闻见你身上的味了,不管是想什么方法出去首先要遮住人味。那妖王可不是吃素的。没了宋大夫的庇护,非把你们生吞了不可。”
司马鹿鸣想了想说道,“钟大夫你先回去,等我们想了办法把你和菊香都带走。你若是真的为菊香着想且不可再说舍弃自己这样的话了,即便逃出去了,你让菊香怎么想。”
长生送钟大夫出去,见他几回以袖拭眼,想着可怜天下父母心,“钟大夫你就听师弟的吧,做孤儿很可怜的,你不要让菊香做孤儿。”
钟大夫点点头。
长生想起那盆被她弄成伤残的兰花,问道,“钟大夫会治妖治人会不会治花?”
“不会。”
长生想着有什么办法能让断了的兰花再活回来,把人送走后更是心不在焉,结果脑袋撞了墙。
“丫头。”宋容推开窗喊。地方不大,他这么一喊,都听到了,司马鹿鸣和姜曲从屋里走了出来。
长生揉着头道,“宋大夫有事吩咐么?”
宋容道,“进来。”姜曲朝她招手,示意她不要进去,宋容又喊了一次,已是失了些耐性的口气,“进来。”
这是长生第一次进宋容的房间,她东张西望,发现宋让的房跟她想象的不一样。宋容又是修道又是参佛,她偶尔也是会天马行空的想宋容的房里是不是一边是道袍拂尘,一边是袈裟法杖。一边供奉鸿钧道人,一边供奉如来佛祖。
结果真的很普通,就是床上放了一个木鱼一本佛经和一串佛珠。长生道,“这好像无机大师送我的佛珠。”
司马鹿鸣和姜曲跟了过来,宋容皱眉,袖一挥把门关了,长生吓了一跳,但想着钟大夫说过宋容是好人,想着他这两日的三餐都没嫌弃她食量大,让她填饱肚子,倒也不怕了。
宋容问,“你见过无机大师?”
长生笑道,“见过,无机大师送过我佛珠还送过我香。”
“他可不轻易送人东西的。”
长生床上那本翻开的佛经,第一行写着明心见性,第二行的字就开始密密麻麻了,看得她头晕。宋容把书合上,“这个不是你读的,你师父读还差不多。”
“是因为我比较笨读不懂么。”
宋容凝着她,发现她没半点因笨而该产生的自卑,理所当然的就这么接受笨的这个事实了,“你有没有问过你师父为什么收你做徒弟?”能笨成这样的也是绝无仅有了,“司马鹿鸣喊你师姐,显然你比他早入师门,看看他的修为,再看看你的,你就不该反省么。”
“师父说慢慢练就得了,笨鸟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