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玉小心翼翼道,“慢慢的起身往洞口走。”这些寓虽数量多,但投鼠忌器畏火,倒也不敢靠他们太近。
长生他们慢慢的站了起来,火把的光明以怜玉为中心点将他们所有人平安的笼罩在一个光圈里,而那些寓正是绕着这个圆将他们围住,却又因为本能始终不敢跨越光明和黑暗之间的界线。
怜玉再次重复道,“慢慢走,千万注意脚下,别踩到暗处。”
长生咽了咽口水,后背往岩壁贴,只有这样她才稍稍觉得有些安全感,虽是凹凸不平的岩块搁得她后背疼,但至少后背是岩石要比后背是这些毛茸茸吸血的东西让人心里觉得舒服。
钱如月恐惧的盯着那一双双扇动的翅膀,那密集的朝着他们扇着的翅膀汇成了风,使得火焰剧烈的跳动。怜玉急忙用手遮挡,就怕把火焰熄灭。钱如月道,“那火能撑到我们出去么?”
姜曲也不确定,但不好说些丧气话,只能道,“能的,毕竟我们也往回跑了一段路了,不是么。”姜曲纳闷道,“这里的寓怎么会这么多。”若是真蜂拥而上,就是一只只吸一口血,估计不用数到三,他也成人干了。
怜玉手心已是湿出了冷汗,还是强颜笑道,“或许这里的风水真的好到适合繁衍生养吧。”
司马鹿鸣镇定道,“它们除了吸血,还有什么习性?”
姜曲心想,岛上这些异兽,他之所以认得。还是他好几年前在他爹书房里翻看收集来的四海图经看到的。
书里开篇就说这些异兽曾因为祸一方,被得道之人法力高强的道士大量捕杀,时至今日再没得见。他还以为都是已被除得灭绝了,没想到他还真是“三生有幸”都让他遇上。
姜曲后悔这次回家没有温故知新,却是顾着中秋上街玩乐,他爹书房里的书他一页没翻过,当真悔到肠子都要绿了。
姜曲敲了敲自己脑袋,用力想,倒还真让他想起最关键的一点,刚才认出这些东西不是蝠鼠而是寓时,他是面色发青了,而现在则是由青转黑了,他面上焦急,“这怕这些寓只是受控制,还有一只王。快点出去,不然一会儿当真是要死在这里了。”
大伙都留意着寓,没人注意苏隐,只听到苏隐低声呢喃了一句,“对不起了。”突然间就朝着怜玉扑了上去,打掉了他手里的火把。瞬间那微弱的光明就熄灭了,众人没入黑暗里。
钱如月陷入恐慌,只能乱挥剑。黑暗中只听到砰的一声,金属的撞击声,然后是司马鹿鸣道,“冷静点,你想伤到自己人么。”
钱如月恐惧道,“可是那些东西……”她思绪已是混乱,完全没有留意怜玉已是施了法界,将寓阻在界外,他们才会安然无事。只是这也是要耗损灵力的,寓的数量太多,群起攻之以怜玉目前修为估计撑不了太久。
苏隐讶异火把熄了,寓却是没能近他们身吸血,猜想到定是他们之中某一个施了法术,于是乱挥手要干扰。司马鹿鸣出手将他制服,将苏隐的手反剪在后,用力在他虎口上摁下去,苏隐疼得只能哀嚎,却无力反抗。
怜玉吃力的说道,“我撑着,你们快出去。”
姜曲道,“我们出去,你怎么办?”
“我是师兄,我自然有办法。你们先走,别让我分心。”
姜曲知怜玉不过是在撒谎,只是要确保他们安全,自己安全却是不顾了。姜曲抓住怜玉的肩膀,“不得,我虽不想死,却也不会贪生怕死。你老说我出事,你无颜回去见师父,难道你出事我就有脸回去见师父了么,要走一起走。”
怜玉吼道,“你怎么这么死脑筋,现在什么时候了!你总要顾着师妹她们这些姑娘,你不是最怜香惜玉的么!”
姜曲已经是下定决心了,断没有眼睁睁看着同门他视作兄长的师兄为他死自己逃命的道理,“让鹿鸣带她们两个出去,我和你合力,能撑久些。”
司马鹿鸣一掌劈在苏隐后颈将他打晕,举剑站到怜玉身边,冷着声音道,“如月,带师姐出去。”
钱如月知司马鹿鸣也决意留下,可她不想他留下,留下又能怎样,多一个人送死而已,“表哥!”
司马鹿鸣声音又沉了几分,“我让你带师姐出去!”
长生本来想说他们不走她也不走,一个人出去也没意思,她这么笨肯定找不到出路,一样是要留在林子里,迟早也会成了妖怪的食物。那还不如共同进退,要死就死一块吧。
长生挨着岩壁挪动,人在黑暗里虽说眼力下降了,但同时其他感知却是变得敏感,她感觉后背一阵凉风吹过。她的手在凹凸的岩壁上乱摸了一下,确定是否是错觉,摸了摸还真摸到一条裂缝。
她转头,脸贴着岩壁上,缝隙中透出了光。这个光在方才他们拿着火把经过时并不显眼,因为与火光比,它微弱得被他们忽略。要周遭陷入黑暗才瞧得见。
长生使尽九牛二虎的力气用力推,发现手里的岩石居然是能推动的。该说是别有洞天么,还是叫山洞里的另一个隐蔽的山洞。她也不确定里头是否还有什么妖魔鬼怪等着,但现在这种情况她脑子也顾忌不到太多了。
长生把岩石推到能容纳一个人进出的位置,自己跨了进去,随即喊道。“快进来!”
钱如月见长生挪出了出路,叫道,“表哥!”先是钱如月进来了,然后是司马鹿鸣,姜曲扶起地上的昏迷的苏隐,把他塞进了洞口,“把他接住。”
钱如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