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躲在房间里等着自己孩子的死刑,那样即懦弱又不负责任。他只能做出一副义愤的样子,相机行事了。

周振站起来,出去面对自己不想面对的命运。

韩青听完冷冬晨的陈述,看一眼周振:“即然,周瀚做为魔教人参战,杀我冷家族中长者……”

周振内心冰冷,猛地拔剑:“不劳别人动手!我杀了这个小畜生!”

一脸悲愤地过去,拔剑走路的姿势都挺有力道,然后一把剑高高举起,要砍到亲儿子身上,这如何砍得下去?

这是他从小养大的亲儿子,怎么可能拿剑砍他?

冬晨伸手抓住他手腕:“周先生,听掌门处置吧!”

周瀚慢慢闭上眼睛,他不后悔,魔教人做事,他不赞同,可是,那些人一直同他在一起,他知道魔有魔的道义,那些人会血腥屠杀外人,也会象他一直为了保护自己的家园自己的同伴毫不犹豫地扑下城头,把自己的身体当成滚木雷石。他手下统领的侍卫,在发现敌情后,来不及扔石头来不及放箭,就是那样直接用身体把敌人撞下城头的,因为这些人的牺牲,周瀚才能在城头上继续战斗,选择是生是死,那是他的同伴,他的同伴愿意用死亡换他生存的机会,他能做何选择?他不能选择活着把敌人放进问天堡!一步也不能!

只不过,到此时,他才记起来,他还有家,有父母。当初李唐同意,他只是做保镖,不会与白道人士为敌,那是一个多么天真的约定!你生活在那群人中,怎么能陌视他们的死亡,那得是多冷酷的人才能做到。

周瀚伸手抓住剑刃,悲声:“我知道我让你失望。我没做错,即使我错了,我也并不后悔。我只是,不该让你和我母亲为我伤心。爹,我希望你知道,我做了这些,并不后悔,我为我的城而战!我必须如此。我也希望你知道,我很抱歉让你失望,我并不怪你!”猛地向剑刃上扑去。

冬晨微微叹息,我真不该伸手抓住他,我好象也不该再阻止他去死,可是,我就在这儿,我怎么能眼看着一个我觉得还不错的人去自杀呢?

可怜的左右为难的冷冬晨,只得气定神闲地,一伸手把周瀚按住。这个时候,他真有点恨自己那强大的功夫了。

让这个人自杀,似乎是最好的选择了!

冷文谷终于擦干眼泪过来,见冬晨按住周瀚,狂叫一声:“你想死,没那么容易!”一拳将周瀚打倒,几个同宗的子侄们立刻扑上去拳打脚踢。

周振的手禁不住握紧了剑柄,冬晨握住他手腕:“别动,韩掌门会阻止他们。”

韩青看着白茫茫的问天堡,微微走神,周瀚说得很明白。人心做的,日久会生情。那么坚定那么善良那么正直一个孩子,在魔教久了,也会认他乡为故乡,认敌人为家人,帅望,你呢?

总有一天,你也会把问天堡当成你的家园吧?或者,你已经这样想了。毕竟,那是你生父建立的王国。确实是你的家园你应该继承的王国。

无论如何,我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你同我,终将成为敌人!

过去种种,都会在新的硝烟与战火中淡去,不过是旧影子,午夜时闯入你的梦境,让你做噩梦的东西。醒了,不一定能记得。

冬晨忍不住:“掌门!”

拜托,你看不到吗?虐俘啊!俘虏快被踢碎了,现在已经象破了馅的包子了!你再不开口,我就自己动手了!伤到人,你可别怪我!

韩青道:“住手!”

人在愤怒中一旦开始了虐待与折磨,哪那么容易停手!

冷冬晨只等他这一声“住手”,立刻过去执行命令:“掌门令你们住手!”伸手推开冷家人,把血淋淋半昏迷的周瀚拎出来。

冷文谷愤怒地:“掌门!把凶手交给我们!”

韩青道:“废了功夫关起来,待令尊装殓完毕,灵前处死,告慰死去的英魂。”

冷文谷倒愣一下,他们倒一向知道韩青处事公正,只是隐隐觉得如果提起周家同魔教的什么约定,怕有变数。此时韩青死刑命令出口,他倒松口气,也顿时泪下了:“多谢掌门。”

韩青道:“凶手是冬晨抓回来的,不必谢我。我知道你丧父之痛,但是,凶手已伏法,不必再折磨失去反抗能力的人。可以吗?”

冷文谷低头:“是。”

韩青回头向周振道:“周先生,这样的结果我很遗憾。请节哀,给你一个时辰,同你儿子告别吧。”

周振到此时,也知道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只得点点头,老泪横流。

小雷一下了问天堡,冷家的前哨已发觉,立刻一边组织人马拦截,一边派人通报。

韩青道:“冬晨去看看,大模大样下来的,可能是使节。”

小冬晨在混乱的战争中活下来,主帅死了,他能带回凶手,他上过城头,他带回全体人马,韩青深深地欣慰了,不出意外,小冬晨可以成长为冷家的英明首领了。越发倚重这个稳妥的孩子,希望小朋友在实战中磨练得更加光彩夺目。

冬晨得令而去。

韩青示意冷森处理周瀚。

冬晨到时,冷家人一字排开,弯弓大雕状对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冬晨扬起眉毛,瞪眼,这,是矮人、灵、侏儒,还是个小孩儿?这是啥意思?

然后发现,小朋友的功夫相当不错。

石灰和雪后,雪面就有点化开了,化开再冻上就是冰壳子了,这冰壳子还挺薄,经不住人,可是也不是轻轻一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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