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人们一起看向李六五时,李六五当然就又喊起冤枉来,可他的词汇实在是太少了些,只是反复不停地叫着,说楚景宏的死和他没有关系!
可他越是这么叫,大家就越不相信他,而且本来也没有人说他和楚景宏的死有关系,是他自己非要叫和他没关系的,而且叫起来个没完,被绑起来了,还要再接着叫,如果说这个人的脑子没毛病,那在场的众人谁也不能相信啊!
楚奇孟本来是趴在儿子身上大哭的,忽听李六五这样说,又发现大家都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李六五,而李六五还是被绑着的,这下子,就算他本来没往这方面想,现在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楚奇孟很惊讶地道:“他,他怎么会这个样子?”
李福年摇头道:“他有杀害你儿子的嫌疑,不过他一直在喊着不是他害的,和他无关!”
张浩元看向楚奇孟,一个看上去很富有,但神态却很憔悴,似乎万事不如意的中年文人,这还真是矛盾,一般来讲,象楚奇孟这种身份地位,又有财富的人,即使活得不潇洒,但也不应该活得满脸屎色!
张浩元心里忽然出现一个词,沐猴而冠,楚奇孟的神态和他的身份地位不符,起码和他身上穿的好衣服不符。
楚奇孟的脸上忽然呈现出喜色,这股喜色随即消失,他叫道:“原来你是凶手,就是你害死我的儿子,我要杀你报仇!”
说着话,楚奇孟不再抱着楚景宏的尸体痛哭,而是跳起来,扑向了李六王,对着李六五又踢又打,把李六五打得嗷嗷直叫!
楚奇孟脸上那瞬间出现的喜色,张浩元当然看到了,但他以为是楚奇孟因为找到了凶手,所以欢喜,可以给儿子报仇了,儿子可以不用死得不明不白了!
然而,熊孩子的一句话,却让张浩元顿时疑心大起!
熊孩子张浩仁很少有嘴巴休息的时候,总是在不停地胡说八道,他是典型的嘴贱话多欠抽代表,刚才他见楚奇孟哭得伤心,所以闭嘴休息了一会儿,可见楚奇孟跳起来打人,他就又忍不住了。
张浩仁道:“他怎么知道儿子是被害死的,是村姑告诉他的吗?”
侯氏怒道:“村姑村姑,你的心里只有村姑,再多嘴多舌,就把你交给村姑去带,看她们扒不扒你的裤子!”
侯氏也知道李家那些妇人的事了,自己的小儿子被她们好一顿修理,结果张浩仁老实了好半天,这还真是一件神奇的事,以后再吓唬小儿子,就提村姑就好了。
张浩仁果然立即闭嘴,看来村姑对来他讲,还是有相当的震慑力的。
张浩元却在想:“浩仁说的对啊,这楚奇孟怎么会认为他儿子是被害死的?他要到了这里之后,李福年才会和他说一句关于怀疑那个李六五的话,而在此之前,半路上他明显不知道,要不然也不会李福年一说,他还会追问一句。那么,发现有李六五可以怀疑,他又说了句原来你是凶手,什么叫原来,他早就这么认为了,他早就认为儿子是被害死的,而不是被摔死的?”
对于经常审案子的官吏来讲,对于涉案人的一举一动,都会留心观查,而涉案人在无意间说出来的话,往往是真话,往往会代表他们的真实想法,所以让涉案人在无意识中,说出一些暴露真实意图的话,是很常用的手段。
张浩元心想:“如果凶手在楚奇孟来的路上,暗示了他儿子是被人害死的,但楚奇孟心慌之下没有在意,却在李福年说过话之后,让他发现,我儿子原来是被害死的,而不是他自己摔死的,那么楚奇孟自然就会找李六五拼命,所以是谁暗示的楚奇孟,那么谁就有可能是凶手!”
张浩元上前阻止楚奇孟,说道:“是谁叫你来的,在叫你时,是和你怎么说的?”
李福年忙道:“楚奇孟,这是张县尉,还不上前答话!”
楚奇孟大吃一惊,他没有上前,反而退后了一步,看向张浩元,道:“张,县尉,县尉?”
张浩元摆手道:“好了,我问你,是谁叫你来的?”
楚奇孟看了看四周,道:“没,没人叫草民来,是,是有人在门外喊,草民便过来了!”
“哦,叫你来的人没有露面?”张浩元皱起眉头,看来还真有点儿情况啊!
楚奇孟道:“回县尉大人的话,草民确是没有看到叫喊的人,但听说是我家孩子出了事,草民便跑了出来,哪还顾得上是谁叫的啊!”
“那个人当时喊的是什么?”张浩元又问道。
楚奇孟啊了声,他愣了片刻,摇头道:“草民,草民实在不记得了,这真是怪了,草民怎么会想不起来呢!”
在一旁看热闹的人都面面相觑,不会吧,这才多一会儿的事啊,就想不起来了,这忘性也太大了些!
张浩元道:“那个人喊了小桥这边吧?”
楚奇孟连忙点了点头。
“喊了楚景宏这三个字吧?”
楚奇孟又点了点头。
“喊楚景宏死了吧?”
楚奇孟看样子又要哭了,但他还是的忍住,接着又点了点头。
张浩元又道:“喊的是楚景宏被人害死在小桥那里,还是楚景宏摔死在小桥那里?”
楚奇孟突然间眼睛一亮,他道:“喊的是害死,对对,草民想起来了,是一个男的,喊我儿子被害死的,只不过草民当时只想着我家孩子死了,哪会留意是怎么死的,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啊,就这么一个儿子啊!”
说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