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放在他的书桌或者窗台上,然后又悄悄溜走的样子,那样子简直像在做什么坏事,从头至尾冒着一股子熟悉的傻气。这让浮望忍不住想起初初见她的那日,嘴边自然而然的就弯起一个弧度。

他从不吝啬对舒鱼好,而她看似当时不在意,却会在后面默默的对他更加好。这种付出能得到回报珍惜的感觉让人着迷。

浮望从某个方面来说又是个很吝啬的人,他从来吝啬于给别人自己的感情和真实情绪,对于给舒鱼的感情经常让他感到不安,于是就更加迫切的想让舒鱼和自己有同样的心情。

想让她也因为他辗转反侧,患得患失。

那她有没有这种心情呢?浮望不太确定。他将窗台上的东西收起来,留下一株灵药处理了,放进小炉子上的壶里炖,自己则是坐在小炉子旁边的躺椅上。许久没好好休息,骤然躺下懒洋洋的享受阳光,感觉不错。

这摇椅还是浮望受伤养伤那会儿做的,后来他伤好了,迷上了阵法丹药等杂学,这摇椅就弃之不用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舒鱼占据,就放在院子里,每天晚上吃完饭,舒鱼就窝在躺椅上盖着毛毯看会儿天发呆。

那时候的她总是显得很难过,好像心里装满了心事。她也许是想家了,想念那个,她怀念却最终闭口不曾提起的世界。她从没和他说过想回去,可浮望知道,她是想回去的。所以,如果她有一天真的能回去呢?

再如果,让她相信,自己再也回不去了呢?这样的话,她是不是就能安心留在他身边?

浮望相信舒鱼对自己是有着那种感情的,他还记得那时候,舒鱼还没能像现在这样下手不留情,并且她那时还只会选择男妖练手,对女妖从来不下手。

他觉得不妥,便在后来的一日随着她一起去,先前从不对女妖下手的舒鱼,看到那位狐族女妖出言调戏他时,却突然抿着唇二话不说的动了手,后来面对他的笑容又尴尬的红着脸干脆逃了,实在让他印象深刻。

就算那不是喜欢,哪怕只是在乎呢,只要有那种感觉,他就有自信让她离不开自己。只是她顾虑太多,始终不对他吐露分毫,让他无从下手。

摇椅咯吱一声停顿下来,随后又开始慢慢的摇晃起来。药香逸散白烟袅袅,浮望的眸子半瞌,瞟着那咕嘟咕嘟沸腾的炉子,看不清眼底的光芒。

她被他刚来秘境里受伤那次给吓住了,即使他现在身体很好,也总是会给他搜罗这些药草灵物带回来。他的身体是半妖驳杂之体,于修行一道并无天赋,他再如何努力修炼百年也比不上舒鱼这个身体修炼一月。

这种差距他从出生被丢弃起就每时每刻都在感受,那些看不起他,欺辱他的人,随随便便就能达到的高度,他却需要不停的去追赶去用尽自己的力量得到。

不甘、愤怒、想要改变,这个念头始终很强烈,只不过从前他会表露出来,而随着年纪增长,这个念头渐渐被他藏在了心里,只等着哪天酝酿发芽。

从前,他想靠着天风瑾瑜,一步步得到权利和力量,半妖之体又如何,他终将成为那些人仰望的存在。

他是个有野心的人,即使现在仍旧没有变,他不否认喜爱舒鱼,或者说正因为明白了爱这回事,让他比从前更加迫切的想要得到力量。

半妖,活得最长不过区区两三百年,而舒鱼呢,她的天生神体,接近不灭。浮望要如何忍受这种只能相伴短暂的事实,他怎么可能接受百年后,自己垂垂老矣走上末路,而舒鱼还正在最美的年纪。

无法忍受。浮望看着自己修长年轻的手掌,骤然握紧。

这一晚,舒鱼回来时意外的发现,boss他今天没有泡在书房里研究他那些叫人看不懂的东西,而是睡在院子里的摇椅上,看样子还睡了挺久的。

需要睡觉的boss经常整夜整夜的不睡觉,忙忙碌碌。她这个不需要睡觉的妖怪,倒是每天按时休息按时起床,作息时间比在原来世界还要规律健康。boss努力的时候,她在睡觉,总有种说不出的心虚。

舒鱼先是在院子门口站了一会儿,见浮望没动静,鬼使神差的就踮着脚走到了摇椅旁边。

他微锁着眉头,似乎在梦中还在思考着一件让人烦恼不解的事情,只穿了一件中衣,外套大概原本是披在身上的,现在躺在摇椅上睡着,那外套就滑落下来了,微微敞开的领口能看见漂亮的锁骨和喉结。

舒鱼摸摸鼻子,默默把自己的眼神从脖子上拔下来,伸手把堆在浮望腿边的毛毯拉起来,盖上了腹部。再一低头,看见浮望那流水一样的黑色长发没有束起,都垂到了地上,又蹲下去把那几缕头发捞起来,小心拍了拍灰尘,放回摇椅上。

就像每个故事里,给人盖被子都会被发现,舒鱼看着那只突然握住自己手腕的手,心想:我竟然丝毫不觉得意外。

“舒鱼。”

“嗯?太阳要下山了,外面有点起风,要不你进房里去睡吧?”舒鱼说着,还没发现什么不对劲,身体比思想快一步的发觉危险,脚下忍不住退后了一步。

浮望眯着眼睛瞧她,就在舒鱼动了的下一秒,他手里突然一用力,一用力……舒鱼气沉丹田双腿微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巍然如一座大山,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倒下来摔进他怀中。

浮望:“……我要用多大的力气才能把你拉倒?”

舒鱼默然,良久迟疑的说:“大概需要再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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