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从椅子上起身,“我上厕所。”

门口的四个人立刻紧张起来,许管家倒是镇定的很,眼底似乎有点笑意。

真是的…这种小孩子玩烂了的把戏..

陶合也是实在没办法,看许管家一眼,笑的无奈,“搭把手。”

许管家脸上笑意更深,挡掉旁边上来的人,“我来就行。”

兴许是肩膀给做过处理的原因,身体已经没之前那么疼了,陶合自己完全走的很利索,可眼下却跟断了腿一样,在走廊里磨蹭着往前走。

许管家心明镜似的,但却有的是耐心,一句话也没说,就是扶着陶合往洗手间走

旁边的几个人面面相觑,谁也没好意思揭穿他。

陶合可是很好意思,走的比蜗牛还慢,只在心里恳求这老天显灵,哪怕出来个半生不熟的人也行啊。

结果胖子就扶着一个女人从拐角出来。

陶合跟见了亲爹一样,“胖儿!”

许管家稍抬眼,敛去笑意。

胖子一激灵,循声往过来,“哎呀我操!这谁啊这!”

陶合眼泪都要下来了,“我啊!我是你小合儿弟弟啊!”

胖子旁边挺着肚子的女胖子见了陶合也是一愣,“陶合…你怎么弄成这样了,跟谁打架了?怎么让人给削这个大一个垫肩出来…”

胖子赶几步上前,“妈了个比的,哪个孙子弄的,哥们去废了他!”

陶合嘴角微扯,“你别这样,我是他孙子,废他的难度有点高。”

胖子有点尴尬,“操,是老爷子啊..你怎么搞的..难道又被他用手杖轮了..你说你家老爷子多瞧不上你这肩膀啊,每回都可一个地方碎,两年碎一回,碎一回…”

陶合看一眼许管家,后又转而盯着胖子,“…..我都要唱出来了,你有点同情心行么。”

胖子一看他脸不对劲,就看了看周围的人,“呦..这么回事啊..”

旁边的女胖子插了句嘴,“你俩怎么跟对暗号似的。”

胖子回头瞪了她一眼,“男人说话,老娘们都闭嘴。”

后又抱怨,“这不是她大晚上肚子难受,非叫我陪着来看。”

陶合懒得跟他说这个,只幽幽的开口,“我正有事想找蛋蛋呢,之前他答应帮我忙来着,而且他也知道我住哪儿…”

许管家终于开口打断,“差不多可以了。”

胖子听的一头雾水,“啊?”

陶合没再说话。

想这老管家肯定看的很明白,毕竟跟在老爷子身边那么多年了,没点眼力见肯定伺候不了那阎王爷。

刚才没开口也是给自己留情面,提点这么一句该是警告。

若是太过分了,回头他在老爷子面前告一状,怕是自己这句话的努力也白费了。

不过好在该交待的都交待完了。

陶合意味深长的看了胖子一眼,“行,你当个事。”

胖子沉默片刻,额头冒汗,“…哦。”

说完陶合就往洗手间的方向走,步子也明显快了些,等后来出来的时候,因为也没什么好继续处理的,就给许管家亲自开车拉了回去。

城市的夜晚浮光流金。

苍穹之下,四通八达的公路如同奔腾的江河,车辆就仿佛随波逐流的船。

车后座的人脑子高速运转着。

想着硬碰硬其实是最无力的反抗,避其锋芒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眼下是得留在国内,总会有办法出来。

***

天黑了。

季姚又孤零零的一个人呆在屋子里。

那个医生似乎有留下来的意思,但因为季姚表现出明显的抗拒,只得作罢。

季姚像往常一样坐在窗台上往外头看。

之所以还继续留在这个房子里,是季姚真的很好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以前不觉得,但现在已经完全勾起了季姚的好奇心。

甚至已经盖过了自己到底是不是鬼这件事。

比如陶合之前跟自己说的那些话,结果他忽然被人抓走,还有那个莫名示爱的医生。

这感觉就像是有个未结的案子,到处都是疑点,等着自己一点点去揭穿,破获。

但如果这个案子的主角不是陶合的话,那自己真是也懒得管。

毕竟还人不人鬼不鬼的。

想到这里季姚就有点生气,下了窗台抬手就将陶合的枕头扔出窗外。

半分钟后又自己下去捡回来,重新放在原处。

枕在上头,睁眼望着虚空。

季姚轻轻的叹了口气。

黑夜在视线中渐渐剥离,天开始泛光,发白,最后变得透亮。

慢慢的,外头也开始人声鼎沸,车来车往。

季姚决定好了,就从床上翻身而起,到楼下洗澡,收拾,穿的板板整整,后又从屋里找到陶合留下来的车钥匙,接着锁门出屋。

季姚望着车库里的黑色轿跑稍稍皱眉。

这种华而不实,外形张扬的车,季姚真是不想开,可眼下也没得选,只得开它。

当车驶出车库的时候,季姚稍微有点紧张。

长时间呆在屋子里的身体慢慢的充盈了活力,像之前一样。

大城市一如既往的喧嚣聒噪,光怪陆离的人群,混在里面的自己,不知道是个幽灵,还是个精神病。

总之不是个正常人。

但季姚自认为除了这一点,自己其他方面都还挺正常的。

所以在他把车开进滨海局前,季姚给王队打了个电话。

因为不知道自己之前是怎么离的队,总得先试探一下。

大不了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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