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前总是说讨厌白子画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样子,但是到了那一刻,他却希望白子画能够永远是那风骨傲然的长留上仙。

在生死之际,他无暇思索自己对白子画究竟抱有什么感情,而当历劫重生之后,他必须要重新审视他们之间的关系。

杀阡陌和白子画之间究竟该用怎样的立场和身份来相处,是该继续不清不楚地走下去,还是……

“我说过我会带你一起走。”

这似成相识的口吻让杀阡陌蓦地一愣,失神之际手中的酒盏啪地一声摔了粉碎。他怔怔地望着白子画,许久才不可置信道:“那个时候,是……”

“在魔罗花海的时候,你被幻术所迷惑,我不得已进入你的灵识,我看到了你在蛮荒……”

“够了!”

杀阡陌脸色陡然一变,厉声打断了白子画的话。他被魔罗优昙迷惑之时的记忆一直是混乱的,只隐约记得有人说要带他离开蛮荒,可是任他如何回忆都想不起那个人的模样,原来竟是白子画!

为什么偏偏是他!那么他一定也看到自己在蛮荒时狼狈不堪的样子。

“杀阡陌!”

白子画见杀阡陌脸色陡变,摇摇晃晃站起身就要离开,连忙追上去拉住他。杀阡陌酒劲还没过,双腿还未站稳就倒了下去。白子画一把搂住他的腰,两个人便从屋顶上双双摔了下去。还未及着地,便有一股清风稳稳托住两人,杀阡陌抬起一掌就要打向白子画,可是却在看到他目光的刹那间愣住了。

“白子画,你……”

落在地上的两人没有受到半点损伤,白子画趁着杀阡陌愣神的片刻忽然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那一刻他的目光不再是长留山的千层飞雪,不再是绝情殿上孤悬九天的冷月,而是一片燎原之火。

这样一份袒露无遗的深情,还需要再多问什么呢?

“我要带你走,不是因为我曾经承诺过小骨要保护你,而是因为我想这么做,杀阡陌,因为我不想失去你。”

他从来不善表达,吝于解释,唯有此刻,字字刻骨,句句铭心。

而他话音刚落,眼前忽地一番天翻地覆,杀阡陌猛地翻身而起,反客为主,转眼之间白子画和杀阡陌就上下颠倒过来。

“倘若你这是醉酒之言,我一定会杀了你。”

“我也希望这是醉酒之言……”白子画合上眼自嘲地笑了笑,听似无奈但却释然。他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他终于把他们两人的关系推向了一个不可回头的境地。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接下来等着他的会是什么。

“你没机会后悔了。”

耳畔杀阡陌的声音骤然之间变得很近,待白子画再睁开眼时,呼吸已被一道缠绵入骨的气息封住……

☆、重归六界 平定干戈

这一吻来得如此突然却又如此没有章法。杀阡陌与钟鼓虽有一段风月往事,但两人之间也只是点到即止的神交而已,并未像真正的恋人那般有过太亲密的接触,所以可以说白子画与杀阡陌都不谙此道,可是在本能地驱使之下竟也慢慢渐入佳境。灼热的喘息和失控的吟哦交织在一起,两人体内的魔性似乎在同时爆发出来,谁也不知道是谁先咬破了对方的唇,只知道那股弥漫在唇齿之间的血腥味让两人愈发难解难分。

拥有着上千年寿命的仙与魔第一次品尝到世间情爱的滋味,被压抑在心底太久的感情如泄闸的洪水漫过了一切,让人窒息却又让人欲罢不能。

“唔……”

尽管沉醉在这□□撩人的快感中,但杀阡陌还是慢慢察觉到自己竟在白子画手里渐渐失去了主动权。明明处在上风的自己是何时被白子画压在身下予取予求的?

“啧……”

舌尖上突如其来的刺痛让白子画眉头微微一皱,而在他反应过来之前,杀阡陌已经又狠狠一口咬了上去。这下白子画算是彻底清醒了,慌忙放开怀里的人坐起身来。他这时才算看清楚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好事,杀阡陌上身的衣服几乎被扯开了大半,一侧的肩膀明晃晃地露在外头,实在可谓是香艳撩人,饶是白子画这般定力的人看见都不由面上一阵发烫。

杀阡陌若无其事拢了拢衣服坐起来,目光暧昧地盯着白子画,白子画被他那眼神看得实在有些手足无措。从前面对千军万马只身独闯尚能云淡风轻谈笑若定,如今被杀阡陌几个眼神看得竟然自乱阵脚,白子画啊白子画,你也有今天。

“没想到冷冰冰的长留上仙还有这么……”杀阡陌的红唇上还沾着一点血色,一笑起来分外勾魂夺魄:“这么让人意想不到的一面。”

白子画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局面,一时之间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就算他们只是寻常百姓,同性相恋亦是为世人不齿,更何况他们两人一个是七杀圣君一个是长留上仙,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横在他们之间,如今坦白了这份感情究竟是对是错,他真的没有把握。

杀阡陌见白子画沉默不语,当他是事后后悔了,不由脸色一沉,上前一步猛地攥住他的衣襟:“怎么,别告诉我你是醉酒糊涂了,现在想不认!还是说……你怕了?”

白子画嘴角轻轻一撇,握住杀阡陌那只紧紧攥着自己衣襟的手:“何惧之有?”

“小心被我这魔头摄去了心魂,将来身败名裂惨不可言。”

“那要看你的本事了。”

杀阡陌闻言,会心一笑。其实他与白子画一样清楚一旦挑明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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