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笑痴听父亲话锋一转,说起本岛历史,不由凝神专注,问道:“那十万秦军都死了?”
墨天仰天一叹,道:“应该都死了!是以此山才有不归之名。”说着看了柳旭一眼,道:“从此以后,我墨家弟子无一人敢上此山,直到发生了一件事。”
墨笑痴道:“是十八年前娘亲失踪的事?”
墨天点头叹道:“当年你娘突然失踪,我们找遍全岛,甚至攀下了死灵渊底,也找不到她,我们猜她极有可能是误入不归山。”
柳旭听他说到这里,神色一黯,接着他的话头续道:“当日在下得知此事,暗想乃是报恩的绝佳时机,是以亲自上了不归山,万幸终于将大嫂找回来。”
“可你找回的是具尸体,又有何用?”墨天脸露苦痛之色,咬牙道:“而且她是刚死不久,尸身尚热。”
墨笑痴惊道:“爹,你不是娘是病死的吗?”
“当时你尚在襁褓之中,又能知道什么,况且……”说到这里,他似乎想起什么,突然闭嘴,看了柳旭一眼,道:“那日你破了不归山机关后,甚至自动请缨,重造机关,还在还愿沙滩建起心尘阵,以防岛外之人误闯。说起来,我们对你们的恩惠,你非但已经还清,更是于对我岛有恩!”
柳旭脸上却没有半分得色,反被深浓的沉痛遮盖,摇头叹道:“可岛主也自那日起对我严加堤防。”
墨笑朱意识渐渐清楚,听两人对话,不由双眉深锁。他知这位岛主素来心胸狭窄,颇是妒能,因此事嫉恨师傅,从而处处针对于他,也是不难想象,只是现今看师傅表情,又似有愧于心,立时想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只是心里想过,墨笑痴却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墨天柳旭均保持沉默,没有人答他。
过来好久,墨天才开口打破沉默:“柳旭,你现今是铁了心要放那妖人出来?”
“那孩子只是心魔深植,本性不坏,为何就不能给他一次机会。”
“我们正是给他了机会,才将他囚禁在不归山,若不然以他私闯禁地,坏我法阵,便是死罪一条。”
“岛主这话未免有失公允,他只是飘流到还愿沙滩,如何能叫私闯,至于破坏法阵,更非他本意。”
墨天冷哼道:“即便非他本意,可依痴儿所言,这妖人精神极不正常,若他哪天发起狂来杀害我岛民,是你能制止,还是令爱?”
此言一出,墨笑朱墨笑痴脸色一变,对望一眼,均能看到对方眼中的无可奈何。
柳旭听他语含讽刺,心中有气,但他涵养颇好,不愿与他一般见识,叹道:“那孩子的心魔乃体内魔灵而起,不过已被禁锢,柳某人可以保证,他绝不会对你们造成危害。”
“子不语怪力乱神。想不到柳旭你笃信儒学,竟会说出这种话来。”墨天满脸讽刺,冷笑道:“所谓一人做事一人当,若将过错怪在什么子虚乌有的魔灵身上,不免令人耻笑!”
正在此时,突然身后有人怒道:“你……你胡说八道!”伴随而来的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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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穴内,柳似水见明离一个大男人竟哭成了泪人,心中一慌,忙道:“小箩,你快将东西还给他啊!”
小箩嘟着嘴气道:“小姐,就你好心。”说着将包袱丢将给他,冷道:“都数清楚了,可不要冤枉我藏了你什么东西!”
明离忙将包袱紧紧搂着怀中,打开一看,却见情殇和玉箫俱在,但糯米团子却是不翼而飞,慌叫道:“我的糯米团子呢。”
小箩一怔,怒道:“什么糯米团子,我没看见!”方才她见那包袱内没值钱东西,好生失望,即便真的看见那糯米团子,只怕也已忘了,倒不是有心说谎。
明离却是认定了她在说谎,气得全身发抖,猛然站起,怒喝道:“你……你……”刚说了两个“你”字,口喷鲜血,又软倒在地。
柳似水见之不忍,柔声道:“我保证小箩绝对没有有贪你的东西,可能是丢在洞外了,咱们出去找找吧。”
明离纵跃而起,第一个钻出甬道,却见洞外乃是一块高地,方圆近十余丈,又是乱石嶙峋,要找得到那小小的几个糯米团子,何其难也,顿时一股绝望涌上心头,整个人都僵住了。
柳似水钻出洞穴,见他站着发呆,叹道:“小箩,你到那边找找去。”小箩哼了一声,心头暗骂,悻悻而去。
柳似水走到明离身旁,柔声道:“明公子,这山头虽大,但荒无人烟,应该没有人会拿走你的东西,咱们仔细一点终能寻到的。”
明离回头看了她一眼,神色变幻数次,叹道:“你我素不相识,你不该对我这么好!”也不待她回答,踉跄着脚步,径直去了。
柳似水苦笑道:“是啊,非亲非故的,我干吗对你这么好。我可真是傻啊!”但还是快步追了上去。
两人直寻到高地边缘,其下便是不可见底的山谷,终不见半个糯米团子柳似水皱眉道:“可能是掉下山谷了,想要找回来很难啊。”
明离摇了摇头,默然不语,但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柳似水看在眼里,忍不住道:“那些可都是你口中那个师姊给你做的?”
“师姊”二字钻入耳中,明离这觉自己那颗心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