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这样大胆的下来了。
静默的走进餐厅,穿过去到达厨房,秦贻先给自己倒了杯水。继而,他咕咚咕咚的喝下去,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与谢晓辉碰面。
只是,秦贻接连喝了两杯水,都不敢踏出厨房。他想,他肯定已经惹恼了他。
脑子里乱糟糟的,秦贻有种窒息感。这窒息感还不仅仅是源于他脑海中的想象,更源于接近着的脚步声——谢晓辉居然来到了他的身边,他路过他,坦然的开了龙头,将哗哗的凉水拍打在本就濡湿的脸颊上。
“你盯着我干嘛,去拿条毛巾来。”不一会儿,谢晓辉关了水,却并没有回头。
秦贻很想说那你不去卫生间进什么厨房。然而,看着那背影,他硬生生把话咽了下去。
服帖的拿了毛巾回来,他看得见他的眼底还有红红的细线。
谢晓辉想接过毛巾,却想不到秦贻伸手用温热的毛巾敷上了他干涩的眼睛。
因为很近,秦贻闻到了谢晓辉身上呛人的酒气,“你喝了多少酒?”
谢晓辉并不作答。
“嗯,想来不少。”
“你少管我的事。”
“你以为我爱管啊。”秦贻刺人的劲儿又冒了出来。天性里的东西,很难去收敛。
秦贻都已经用手臂去遮挡了,预料中的一拳却没有落在身上。只有毛巾吧嗒一下掉落的声响。
谢晓辉还是站在那里,眼睛通红。
秦贻粗重的喘了口气,蹲下来拾起了毛巾,“让我给你拿毛巾,拿来……”后面的话秦贻没再说,而是开了龙头,仔细的揉搓着毛巾。
偌大的厨房极为安静,明亮的日光灯照得这片空间惨白一片。
“你干嘛不走开?”
秦贻背对着谢晓辉,先是听到了打火机的一声脆响,继而就是谢晓辉这句冷冰冰的话语。
“每次我喝酒,你都敢凑过来。别以为这阵子我没找你麻烦,就意味着再不会找你麻烦。”
“拿去,敷着,否则明天眼睛会肿起来。想说狠话或者想做狠事儿,时间长得很。”
“你是不是听不懂我说的话?”谢晓辉一把扭住了秦贻的手腕,力道很大,“我让你别管我,并且,别再阴森森的窥视我!甭跟我用半点儿好心。省了吧,你再怎么表现的无害,对你也没半点儿好处!无论我怎么样,与你无关。”
“一日夫妻百日恩。我知道你很难受。”
秦贻明明笑得很轻浮,明明那是谢晓辉很厌烦的表情,甚至,话里透着的嘲讽之意格外刺耳,然而,他却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恍似真诚的关心。
“撒手。敷你的眼睛吧。”
谢晓辉一放手,秦贻就将毛巾塞进了他的手里,继而转身就要离开。
“这是你在这个家里学到的吗?”
“学到什么?无限放送爱心?”秦贻的口气不屑一顾。
“知而不言,看到什么也不发问。时而装瞎子,时而装聋子,时而装哑巴。”
“我问什么?问你?你会说吗?”秦贻回过了头,看向谢晓辉。一支烟燃尽,他将烟蒂丢进了水池。
短暂的静谧过后,谢晓辉看着秦贻走出了厨房。
屋内,温热的毛巾敷在泛着血丝的眼睛上,谢晓辉的眼泪却并没有被抑制住,反而,因为这安静与空旷,又重新涌了出来。
走廊里,秦贻走的不快,诚如谢晓辉所言,他很想知道他因何这般的悲伤,然而,也如他所说,这个家,不成文的规定之一就是:知而不言。好奇杀死猫,我们每一个人却不能杜绝这种心理。这在这样的宅邸里,是最大的禁忌。他还犯不上为他将自己卷入什么洪流。
他只是,有些被他的悲伤感染,一时动了恻隐之心,仅此而已。虽然明明认定他不是一个值得同情的人,可是每当他看见这样的谢晓辉,就难以抑制住自己怜悯的情绪。
谢晓辉很痛苦。异常的痛苦。无论他怎般的去掩饰,仍旧被痛苦所吞噬。这样的他,令秦贻就是无法放手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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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李默皱眉叼着烟,不可置信似的瞪着镜中的谢晓辉。
“去拜拜。”谢晓辉不以为然的继续用毛巾擦脸。
“寺里?”
“对。”
实在不知道这又是哪一出,李默无法舒展开眉头。
“一会儿咱们就出发。没问题吧?”
“突然决定的?”
谢晓辉一起床就跟李默说,我想去拜佛,来的没头没脑。据他所知他的时间并不富余,后天就是酒会的正式举行,然而许多细节还没有被最终落实。
“必然要突然,提前让第三个人知道,岂不是又给你的工作添麻烦。我还不想一次又一次拿自己的命赌。”
“拜佛的理由呢?”
“这种事一定要有理由吗?不就是想要就去的么。”
没什么反对的余地,李默只得默许了谢晓辉的说风就是雨。
前天晚上他又是自己在大厅待到大半夜,回来的时候轻手轻脚,李默也就配合的假寐。只是,他偶然偷眼望向谢晓辉,发现他哭过,两只眼睛都很红肿。想问又没问间,谢晓辉很快上了床。
接下来的一天,李默隐隐感觉到谢晓辉的情绪很不稳定,易怒,并且一支接一支的抽烟。
现在好了,他又突发奇想的要去拜佛。
出门的装束也不同于往常,谢晓辉穿了休闲装。酷似他多年后第一次归来的模样。修身的风衣将他包裹的瘦而高,勾勒得身形挺拔;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