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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什么都没有。

那成为黑洞的地方现在依旧是一湖水蓝，沿湖的植被看着十分茂盛，却依旧与湖水边保持了相当的距离。

此地除了雕像，再没有更突兀的存在了。

西弗勒斯与汤姆只能试着去触碰女神的袍脚，什么特别的事都没发生。

如此，这地方似乎也就只剩下湖水，还有那个机关了。他们试过机关，这一次湖水还是湖水，没有了那一个通道。

“现在，下水。”西弗勒斯只能这么说了。除了水，他们也找不到其他的不一样的地方了。

汤姆用魔咒也检测不出任何问题，所以即使心有疑虑也不妨碍他赞同西弗勒斯的想法。只是他们两人站在湖边，还有几分犹豫。

吱吱倒是一直跃跃欲试地想要跳下去。

“西弗勒斯，如果下水了，我们就回到个自己的时代了怎么办？”汤姆其实一直心生不安。

因为西弗勒斯距离他太远了，而他无法保证自己能够再去接近西弗勒斯。也无法保证在那么长的时间里，一直一直的等着西弗勒斯一个人。

如果这个湖就是他们回去的关键，那么他们回到了各自的世界，却也来不及道别，而且还有很多很多的疑点没有解开。

“……”西弗勒斯想的也和汤姆差不多。所以此时的西弗勒斯也无言。

汤姆侧头，轻蔑地看了一眼那庄严的偶像——神没有回答他们的义务，祂永远高高在上，所以现在依旧冷漠注视着两个据说帮祂赢得胜利的人。

那些疑惑有没有答案有没有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与西弗勒斯的相遇，还有一起的经历。

唯一有问题的，只剩下水。森林，让人迷路，却又是希望，所以他们在森林里找到出口。湖泊——封闭——死寂，水代表生命与时间，而蛇说这里只过去了一天，代表这里的时间很慢，湖泊是唯一的水，也即是唯一的时间。

他们是生死无法界定的人，所以回到水里，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但进去了会发生什么，他和西弗勒斯都不清楚。

不确定性让汤姆很有危机感，可他们时间不多。如果冥神神格被毁掉，他们就彻底走不掉——意味着跨越时空的相遇有代价，而他们一直以来的代价，是由两神神格都在的平衡支付的。

猜想正确与否，汤姆都不再去想了。他和西弗勒斯还需要提前告别——以免下了水，他们就真的身不由己了。

“下水？”西弗勒斯又问了一次。

汤姆摇头。在西弗勒斯不明所以的眼神里，他执起西弗勒斯的手。在西弗勒斯看他时，将西弗勒斯手指上的戒指轻易地拿了下来。

西弗勒斯怔怔地看着汤姆的动作，猜测他打的什么主意。

“这是意外戴上的吧？”汤姆不管怎么想都知道西弗勒斯肯定不会轻易就答应求婚或者别的什么，而这个还魂石戒指，西弗勒斯能戴在中指上，应该是一个小小的意外，让他没有办法取下来了，而未来的他——沃德蒙特——的存在，又让西弗勒斯自己默认了这个戒指的位子，才应该是正解。

“那么你要收回？”西弗勒斯抬着下巴，倒要看看汤姆要做什么。

汤姆轻笑，当然是摇头否认了西弗勒斯的这个说法。在西弗勒斯想说点什么扫兴之前，汤姆双捧住了西弗勒斯的脸颊，与西弗勒斯抵着额头，在这样近的距离之下，他们互视彼此的眼，两双黑色的眼睛里都有迷茫还有期待，认真得就像是他们的世界只剩下了彼此。

温热的呼吸相互的喷洒在脸上，淡淡的鼻息交换着，肌肤相触的地方，莫名变得滚烫。

“如果分开得太快，我们连告别都来不及。西弗勒斯，对我说说话吧。”汤姆的声音轻柔低缓，气息发声就在他的耳边，滚烫的麻痒顺着皮肤下的血管一直酥到心尖。

“我以为我们正在说话。”西弗勒斯克制着眨眼的本能，与汤姆对视着，也没有放开，更没有偏头。

淡淡的嫣红染上他那苍白的脸颊，汤姆的双颊也有浅浅的绯色。这一刻两个近似相拥重叠的年轻人，都仿佛觉察到了最后的时刻已经到来。

“那不一样。你知道的。”汤姆在西弗勒斯的耳边轻轻地诱哄着。

西弗勒斯不适应这样的煽情，他想后撤，但汤姆已经一只手按住了他的后腰，退无可退。

“你觉得这很有趣？”聪明如西弗勒斯当然知道汤姆想听到的是什么，可他并不想说。如果分别，这个世界带来的空间乱流很可能会结束，那就意味着他们再也见不到彼此。而要再度相见，汤姆必须等待几十年。

一个人能有几个十年？他说了那样的话，就要一个人等他那么久，西弗勒斯只觉得舍不得。如果可以，让汤姆就这么放下更好……他也不想去追究汤姆是如何成为沃德蒙特的了。

汤姆微微侧脸，鼻尖滑过西弗勒斯的脸颊，带来一阵的战栗。注视着西弗勒斯那双漂亮的眼睛，汤姆心底微微叹息：“西弗勒斯，我想听了。不管我要面对什么，我都甘愿。蛇的心都很小，总不能让我在等你的时候，什么都没有。那不是更可怜。”

“蠢货。”西弗勒斯低咒。

看着近在咫尺的汤姆，西弗勒斯再一次的想到了自己那一对纠缠不清的亲生父母，汤姆如果能一直等着他，直到他成长为如今的时候，那对任何一个相信爱情的人来说，都将是无上的浪漫。然而西弗勒斯只觉得压力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