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琤袍袖一翻,卷向那串念珠。

白晴朗扇面轻压,一股浑然内力挡住谢琤来势,足尖绷直,念珠稳稳落在靴面。

“人在哪?”谢琤不喜废话,直接开口询问。

“不知道长所问何人?”白晴朗剑眉星目,生就一副好模样,只是那明知故问的神态越发让人觉得可气。

“佛珠的主人。”

“哦…”一个简单的字,偏叫白晴朗念得曲径通幽,欲语还休,他眉间神色暧昧,笑着问了一声,“道长想要那个人?”

“交出来。”谢琤转腕,一掌拍向白晴朗扇面。

白晴朗扇骨断然一收,似灵蛇出洞,缠上谢琤腕骨。

“道长肯用什么代价来换呢?晴朗不贪心,只求道长香唇微启,任晴朗爱抚一番,如何?”

“谢琤从不受人威胁。”谢琤怒意翻腾,竟觉得出手不再受自己意识控制,每一招都充满杀意,他明知这种情绪失控尤为危险,却阻止不了。

“道长当真铁石心肠,竟不肯顾及念珠主人的安危死活么?”白晴朗脚背一踢,将念珠收入手心,续而巧挪腾移,总是堪堪化解谢琤攻击。

“若护不住他,谢琤穷尽一生光阴,为他报仇便是。”谢琤见久拿不下,左手翻做勾爪,出手是一套小擒拿术。

“道长可是要与晴朗订下一生之盟,这真是晴朗一生中听过的最动人的情话,教人好生期待。”白晴朗见谢琤攻势愈急,不与他硬拼,身法似水底游鱼,每每从谢琤掌中滑开。

“嗤啦”一声,白晴朗一个不及,右臂被谢琤擒住,他倒也果断,索性舍了衣袖,救出手臂。

“谢琤言出必行,君可一试。”将手中那锦缎长袖丢在地上,谢琤挡住出去的路径。

白晴朗吃吃轻笑,浑不在意破烂的衣袖,反而打开扇面,挡住容颜:“竟然让道长逼晴朗成此断袖之好,晴朗过甚。既然道长要晴朗交出佛珠主人,岂不知世间有一句话,叫做,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道长如此关心晴朗,真叫人又惊又喜。”

谢琤闻言,便知自己上当,这厮根本就没有扣住凤齐,想必是上回凤齐救人时被他瞧见了腕上念珠,此番是他故意戏弄罢了。

谢琤收起恼怒,他适才已是心乱,再强行出手,后果难料。

白晴朗反手一掌拍上剑匣。

剑匣受力,射向谢琤,其势如电光,迅猛得让人绰不及防。

谢琤不避不让,左掌接住剑匣,顺势一绕,掌心贴住剑匣表面,内力运化,四两拨千斤,便将剑匣上的攻势化去,剑匣旋即稳稳落在他的怀中。

“剑名问心,道长若当真不要,折了便是。”趁着谢琤接住剑匣,白晴朗走出偏厅,只在他耳边留了一句话。

谢琤手指轻抚剑匣表面,体内真气不由自主地灌入匣中。

匣中宝剑骤然长吟,声如凤嗥,充满喜悦之情,恰似孤凤遇着蜀桐,明珠拂去暗尘,数不尽的愉悦。

“既是有缘,那就随我去吧。”谢琤掌中一用力,那檀木剑匣瞬间便被震裂,镶金的雕花散落一地,价值千金的东珠滚入了犄角旮旯里,谢琤毫不在意,只是顺势握住匣中宝剑剑柄。

此剑生得特殊,与其说是剑,倒不如说像刀。

剑开双刃,色如三昧真火,波光潋滟。

剑身弯曲,形似盘龙游蛟,青锋寒洌。

剑镡铸着骊龙昂首,龙睛点着两颗鸡血石,看起来凶猛异常,似乎随时会离剑而出,噬人血肉。

光是握在手中,谢琤便可察觉到这柄问心的无匹锐意,堪称绝世神兵,比之先前用的焚天,自然要好出不少,至少,决不会再叫白晴朗觑着弱处,施计折断。

又欠下一份人情,谢琤心中踌躇,虽已决心收下此剑,却可是赠剑之人,始终让他介怀。食指摩挲着剑身,一时不慎,竟被剑刃寒气划伤手指,血珠如断线长链,为这把名器开锋。

这股疼痛唤醒谢琤,他不禁恍然。

他是谁?他是谢琤。

剑道之外便无旁骛的谢琤,若有恐惧,一剑破之,何以竟犹豫至此。

剑心不坚,大道何存。

白晴朗在长廊中缓缓而行,身后传来清亮凤鸣,他回头笑了笑,又继续前行。

九曲栏杆,临水照花。池中莲花绽放,正是娇嫩承泽之姿。

凤齐自外面归来,袖笼里面藏着隐元会传来的信息,心情尚且不错。

直至他看到白晴朗。

适时白晴朗摇着那把折扇,慢悠悠地走在临水长廊之上,袖子少了一只,却丝毫无损他的fēng_liú俊俏。

凤齐止住脚步,漆黑的眸子死死地盯住白晴朗。一向温柔的眸中此刻只剩恨,那点寒意就像荒原之中的一丛鬼火,凄凉绝望,渗得慌。

白晴朗瞧见正主,饶有兴致地将扇面往手心一合,握着扇柄,悠哉自在。

长廊虽不窄仄,倒也不宽敞,两个成年男子并排,必然会擦着身体。

白晴朗一步一步走到凤齐身旁,忽而止住脚步,扇面微微拉开,半掩薄唇。

“道长的身体美味至极,不知上次先生飨用得可还尽兴?”洒金扇面掩去嘴角的恶意嘲弄,白晴朗此刻的姿态,就如路遇好友,随性问候一番。

“莫要以为,”凤齐掩在长袖中的手掌紧握成拳,修长的指甲狠狠刺入掌心,疼得他更加清醒,“不会武功就不能杀人。”

白晴朗活到今时今日,咒骂威胁的话早听过不知凡几,岂会将凤齐的言论放在心上,反倒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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