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的修仙门派,他的师兄师父更是与人为善,品性皆佳,当初一朝全数枉死,皆是死在这凶兽的掌下嘴下,灵云殿下现在还埋着当年师兄师父奋力斩下的凶兽的一对翅膀。

血淋淋的,亦是腥臭难闻。

白疏和玄天一左一右跟着,心里俱是难以言喻的忧虑。

玄天是和那凶shòu_jiāo过手的,心头的不安和后怕更是汹涌地积聚翻腾在胸口。

那时他被邽山镇的村民带去了那凶兽所在之地,正见那凶兽掌下匍匐着一个半死不活的道士模样的人,看不清面孔,只见他衣衫上尽是鲜红的血,那凶兽喉间一阵低低地嘶叫,猛地张开了血盆大口,露出里头参差尖锐的利齿和满是碎肉和浊物的口腔,它一声震天的狗嗥,埋首就咬掉了那道士的鼻子,扯下了一大块连着血肉的脸皮。

他才赶到就见到如此残忍血腥的一幕,心头燃起怒火,也未曾多想,拔出长剑跃然而起,直直朝着那凶兽的后背刺去。

那凶兽毫无防备地被玄天刺了个正着,当即扭了头愤怒吼叫,目若铜铃,眼中泛红,嘴中还没来得及下肚的鼻子骨碌碌滚落在那奄奄一息的道士身旁。

彼时那凶兽被之前来的一批道士缠斗过一遍,虽不至于元气大伤,但确实消耗了不少精力,玄天一剑刺进了这凶兽又糙又硬的皮肉里,着实刺痛了它,目眦尽裂之际,玄天翻掌结印,掌中金光大起,直直射向那凶兽的脸面,打得他四脚踉跄地往后倒退了数步。

想着这凶兽果然只是普通的牛妖,再一看地上的道士再不救就真要魂飞魄散了,玄天未曾乘胜追击,从腰边解下储物袋,正要拿出伤药给那道士服用之时,眼前一黑,还未反应过来,腰间被一股强大的力道猛地一冲撞,五脏六腑都似乎移了位,随即,他的整个身体一下子飞了出去,狠狠摔在了地面上,经脉断裂,淤血逆行涌上喉咙,眼前阵阵发黑。

好在那凶兽似乎也耗尽了精力,并未过多纠缠,一口吞掉地面上那伤痕累累的道长,朝着玄天发出警告的低吼,转身往邽山上奔去。

如今再想想,若是那凶兽不依不饶地要吃了他,那之后他也见不到师父,更不能再将那些话一一说给师父听。

若是那样,他才真是死都不能瞑目了。

冷无霜追到一家阔气府邸的后墙外头之后便停下了步子,他未见到那凶兽影子,但那股浓烈的味还萦绕在鼻尖,他动了动鼻翼,感觉到这气味似乎是从这家的家宅之中传出来的,只不过里头并未传出惊呼或哭叫声,再分出一股灵力探进去,小心翼翼查探了一番,识海上映出来的画面也没什幺异样。

喉间动了动,玄天隔着冷无霜的衣袖拉住他的手腕,见他蹙眉讶异地转过头,凑在他耳边轻声道:“师父答应我,无论如何,莫要只身赴险。”

细碎的微光在冷无霜眼中闪烁,他愣愣看了玄天片刻,忽然偏过了头,用带了些寒意的侧脸对着玄天,声音冷硬。

“那凶兽并无什幺厉害的,为师一人能解决,你只要寻一处安全的地方和阿疏好好待着,莫要打搅我。”

玄天捏在冷无霜手腕上的手微微用力,声音也冷了几分:“师父若果真为我二人着想,也该知晓我二人心中最重是谁,最挂念是谁。你当初捡我回灵云就该明白,日后会有人依赖你,挂念你。至如今,天下人于我皆为蝼蚁,唯师父一人是坐在大殿上的神明,你若无恙,我心亦安,若你有丝毫损失,牵肠挂肚,担惊受怕的也是我。”见冷无霜依旧是偏着头不语,手下的力气更大,眼中隐隐有怒火在燃烧:“若师父还不清楚,可要徒儿再说一遍给师父听?”

冷无霜被他捏得手臂发痛,心中和眼眶却酸酸涨涨的,像是被温水泡过了一般,湿润润又暖乎乎的。

白疏被冷落多时,他在一旁听着师父和师兄的话,隐约猜出了一些什幺,立刻火急火燎地凑到冷无霜的跟前,像要被抛弃了一般:“师父不要一个人去,阿疏也能打那只妖兽的。”话说出口,自己都觉得没什幺说服力,捏着手指补充道:“阿疏能变成狗咬他,把他的鼻子也咬下来。”

他眼中有不安和小心翼翼,黑溜溜的眼珠子一眨也不眨地望着他,生怕他真的抛弃了自己和师兄,独自一人去对抗那可怕的妖兽。

冷无霜闭目,回想一桩桩年代久远的往事。

玄天比他们都要年长一些,也是他第一个带回灵云的徒儿,自幼就听话懂事,让他学的心法和法诀从不偷懒,抬起头来看他的时候,眼底总是一片浓烈到化不开的孺慕,只是这份孺慕随着岁月的流逝,似乎慢慢变了味道。

白疏被他捡到的时候就是个小狗崽子,站都站不稳,之前的主人嫌弃他灵力低微,一出生就将他抛弃在寒冬腊月的雪地里。

他怕冷,被冷无霜带回去之后的那一段时间里,除了缩在被褥里奶声奶气地叫唤,等着冷无霜来喂,白日就巴巴地跟在他脚后跟,每天都要粘着他。

直到有一次冷无霜没在意,后退的时候一脚踩到了他,自己似乎是呵斥了他几句,白疏这才耷拉着耳朵和尾巴回了窝。

一幕幕往事依稀记了起来,化开了冷无霜心头的固执与阴霾,他睁开眼正视两人,放软了声音道:“我料这凶兽一时半会也不会再作恶,我们先找家附近的客栈歇息一下再从长计议。”

入夜,冷无霜想了又想,终是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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