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来更奇怪的是为什么你同意了我的要求,并且幻影旅团倾尽全力完成了调查任务。你并不需要用这种方式赚钱,伊路米冷冷地指出,你说的对,你不是生意人,不是我。

看来我们都在刻意隐瞒一些事。库洛洛微笑道。

伊路米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我想你遇到麻烦了。库洛洛说道。

你也一样。伊路米说道。

他们又在半明半暗中对视了几秒,似乎想从对方漆黑的眼睛中读出某种东西。

研究人还是从具体的人着手最佳。库洛洛想。这句话是对的。

窗外的雪还在下,温柔的将整个世界冰冻。库洛洛注意到伊路米身上的衣裳很单薄,跟自己被团员弄来的各种皮草包裹的严严实实形成了奇妙的对比。伊路米没有显出在严寒里瑟缩的迹象,只是让人怀疑窗外的寒冰是否已经将他从里到外,从灵魂到血液全部冻僵。

我突然想跟你聊聊哲学。库洛洛微微弯下腰,靠近杀手的肩膀,低声说道。你不会反对吧?

我不懂哲学。伊路米说道。

每个人都懂哲学。库洛洛说道。伊路米,你是个奇怪的人,我好奇你的哲学。

奇怪?伊路米说道。我不觉得自己很有趣。

库洛洛把手放到杀手肩上,伊路米有一个轻微的躲闪动作,但并没有冷酷地把他的手砍掉。库洛洛无声地笑了。

你看起来很冷。团长低声说。

他靠的太近,几乎已经越过了安全距离,伊路米的理性在强烈地提醒他跟这个敌友不明的男人保持距离,他看了一眼墙壁上的人影,漆黑的,像烙印在冬雪里,竟然莫名的让孤独的杀手感到一丝温暖。

伊路米发现自己突然非常不合时宜的想起了那只小猫,枯枯麓山地绿意,那旋转的山风,他躺在草地上,任由汗水和血腥味在青草间渗透,挥发,还有猫毛痒痒的触感。这是第一次,他在远离枯枯麓山地地方深深地回想起那个地方,那些雕刻在他骨髓里的场景,他想要隐藏至深的弱点。

这种怀念只会让人放松警惕。伊路米想。他本以为自己可以独自在黑暗中生活,但是否是太久没有接触到活人的缘故,在最近异常繁忙的杀人过程中,他已经很久没有跟一个鲜活的生命说过话,或是有任何交流。布满在他毛孔里的只有血的味道,还有刺骨的雪水,捏碎骨骼、心脏的声响。可令他惊奇的是,这不断重复的机械性毁灭场景没有让他陷入惯常的麻木,反而在这一刻,让他在接触到活人,或是与旧日记忆相连的一丝细节时,几乎动弹不得。

他想那只小猫。他想起一个人,想起刚刚渡过十六岁生日的弟弟。调皮的蓝眼睛,会哭爱笑,任性,跟撞蝗耄这是猝不及防的,伊路米忽然渴望过去那些与阳光有关的片段。它们带着树叶、泥土、蝴蝶、微风、甚至空气的气息钻进了他的毛孔,让他在刹那间每一根毛细血管都在贪婪的呼吸,可他原本以为自己并不依赖它们的引力。

达纳特斯。死神不需要朋友,不需要无谓的关怀或是问候。强大与强硬,这就是一切。

不是吗?这是与死亡为伴的职业应有的信条。

伊路米沉默着。

人都需要同伴。库洛洛又开口道,他似乎没有注意到背对他的人微妙的变化,只是侃侃而谈。

每个人都有看重的东西。库洛洛说道。即使是像我这样的人,我并无牵挂,没有拥有什么,所以也不担心会失去什么。这是一种虚空和死亡的状态。库洛洛微微一笑,但我依然看重旅团。

可以理解。伊路米说道。我了解你们的关系。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旅团是我的弱点。库洛洛仿佛自言自语地低喃道。人难免都有弱点,这是派克死后我认识到的。没有任何人或组织能刀枪不入。但是有弱点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发现它…

你呢,伊路米,你看重什么?库洛洛说道。揍敌客家族?我听说你打算离开家,以我的理解,应该跟你三弟即将继承家业有关。但如果是自己看重的东西,为什么反而选择放弃?

伊路米冷漠地说道。我想你理解错了。

你很维护揍敌客家族的利益。库洛洛说道。就像我维护旅团。这一点我非常能够理解。不过我维护旅团是因为他们——团员都是跟我一样的人,我们是极其相似的同类,出生流星街并不是关键,重要的是我们互相认同,我们自由选择是否加入或者退出旅团,我们在一起是自己的决定。你维护揍敌客家族,是因为血缘关系?

你好像很认真。伊路米沉吟道。但看重家族并不需要什么理由。

那么是一种天生的……感情了?库洛洛有些迷惑地说道。揍敌客家族在你出生前就存在,你从未想过它为什么存在,它为什么这样生存,因为出生在那里,所以一切都自然而然。

家族存在的意义?那不是由我决定的事。杀手有些犹豫地说道。

那你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库洛洛说道。

雪声很静。

静的能听到心跳。

库洛洛低头看着杀手的黑发,倾泻而下的无机质,在清晨的雪光中散发着镰刀般幽幽的暗光。他想赌,在得到天空事件的调查结论后他一直在想这个赌局,以金钱为赌注,也不过赢到可以随时抢来的东西,以人心为赌注,筹码则会是无限大……

我以为自己算是一个精神操控的高手,库洛洛,原来你也是。杀手的声音在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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