赦:“我看你是富贵无事,闲出愁来了。生活就这样,要落俗,方能适者生存,不食人间烟火的注定会被舍弃。”

宋奚笑:“我食人间烟火,也喝茶,很好喝。”宋奚举起手里的茶杯示意贾赦一下,便饮尽了。

这茶是贾赦从荣府库房里翻出来的去年没喝完的陈茶。家里人都讲究不喝了,贾赦便带到邻家轩自己喝。

以贾赦对宋奚的了解,他特意说茶好喝的意思,绝对不是因为茶好喝,必定是有话外音。大概他八成是想表达,他会为自己‘落俗’。

“你就是个人,咱俩一样。”贾赦用手指敲敲桌,看着宋奚,“但我总觉得从上次王子腾死的事儿之后,你就有些微妙的变化,大理寺卿的事儿也是,现在江洪榧和左志秋,你给我的也是类似这种的感觉。不太对劲儿。”

“怪不得从初见你那天起,我便觉得你我有些想像。你是不是也看穿了太多东西,才有些性子冷淡?”宋奚反问贾赦。

贾赦眨眨眼,表示自己很无辜,“我是个外表看似冷漠,但内心热情似火的人。”

宋奚没忍住,噗嗤笑起来。

“实话。”贾赦挑眉看他,“少跟我转移话题,痛快和我说,你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你早有所怀疑,‘看穿’了什么?”

宋奚敛住笑容,目光也渐渐收敛,看着贾赦却不说话。

“你猜到这件事的幕后黑手了?”贾赦见宋奚嘴角的肌肉微微有些绷紧,目光渐渐有些阴翳起来。贾赦便觉得能让宋奚有此表情的人不多,必定是他平时结交过得,可能付出过真感情的人。

皇后身居内宫,不太可能。十五皇子年纪尚小,四年前闹水灾的时候他才四岁,更不可能。三皇子的话,宋奚从没看在眼里,也不值当宋奚如此。唯一的可能便只有十一皇子了,宋奚和十一皇子一直感情深厚,十一皇子打小就很黏宋奚,对其敬重有加。夸张点说,宋子就像是十一皇子的第二个父亲。

贾赦再想想先前碰见的那只年轻的笑面虎,的确是个不简单的人物,总归不会是让人一眼就看穿的。倒是他之前想法简单了,小看了这位宫女生出的皇子。

“那这事儿你得好好查查,找到真凭实据,别冤枉错了人。”

自古以来,但凡牵涉到储位之争,那必将是一场惨烈的血斗。

贾赦再不多言,自己给自己倒茶喝起来。

十五皇子年纪轻轻,若早在四年前就已有城府,它日渐渐成长起来,必定十分难缠不好对付。这样的人若是跟宋奚站在一条线上倒还好,不是的话,宋奚就要跟他亲手交出来的徒弟过招了。毕竟他不支持十一皇子的话,便必定站在十五皇子这边。

宋奚见贾赦从抛出问题之后,直接跳过了答案,转而来劝他,便知道他已经猜明白一切了。他冷眼看着贾赦露出一脸无聊之状,然后无趣的又倒了杯茶要喝,宋奚立刻伸手拦住了他。

贾赦端着茶一愣,便见宋奚已经从他手里夺走了茶杯。

宋奚忽然有些坏意的勾起唇角,目光灼灼看着贾赦,接着便将杯沿那里刚刚被贾赦饮过的地方,贴在了自己的唇边。

流氓!

贾赦直到回了荣府,脑子里还是时不时地冒出这两个字。

没有动手,实实在在的占他分毫便宜,却让他有种被占尽便宜的感觉。贾赦觉得这个亏吃得很亏,回头他想个办法让宋奚吃瘪。

在心里记下这笔账后,贾赦便应了贾母的传话,来见他。

元春正在贾母身边侍候奉茶。贾母刚端了茶到手,见贾赦人来了,忙对元春点头。

元春便颔首快步走到贾赦跟前,跪下了。

“多亏伯父蹈锋饮血,及时将消息递出,救了侄女儿和那些待选姑娘们的命。”元春说罢,便认真诚挚地给贾赦磕头。

贾赦坐下来,等着元春把头磕完了,便笑着叫她起身,打量这屋里也没有外人,便问贾母对于元春的婚事可有什么打算。

元春一听这话红了脸,忙要告退。

“你走什么,而今闹出这么大的误会,就怕再折腾了,别觉得羞愧,心里想什么便说什么就是。再不济,你真不好意思,就叫你家丫鬟抱琴转述也可。”贾赦道。

元春颔首,害羞地点点头。

“齐王的事儿的确不好,但你也别因此胆怯过分,这天下间还是正经过日子的好男人多。再有后半辈子的事儿,你也不能全凭我们这些长辈摸瞎给你找,说说你想要找个什么样脾性的人,我们依此从中筛选。”贾赦说罢,看向贾母。

贾母满意的点点头,道就该是如此,便让元春说说。

元春涨得脸通红,终究说不出口。贾赦便叫她告退,一会儿等他走了,让她再打发抱琴来给贾母说。元春心怀感激,羞涩应承,这才去了。

贾母侧身子,正经面向贾赦,“你怎么忽然操心起大丫头的婚事了?”

“也不忽然了,因她的亲事闹出多少幺蛾子,出了麻烦还不是我来处理。不如赶紧找个正经合适的人家定下,也省得有些人再心怀叵测,还想在她这门亲事上打什么歪主意。咱们家的女儿用不着高嫁,受他人脸色,一辈子活得顺顺当当就好。”贾赦说罢,问贾母何想。

贾母点点头,她从齐王一事上已做了反思,人不可太贪心。眼下有老大这么出息的儿子做家里的顶梁柱,她若再贪图太多,只怕连佛祖都看不下去了。元春这丫头哪儿都好,便是在宫里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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