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正因为有着这样光明的大好前程,他才唯恐因为王氏的缘故,让元春错过了这等好姻缘。

至于自己,贾珠扪心自问自己一个爷们,又有这样一个大伯,又哪里担心被牵扯进去?

他姓贾!

贾政和贾珠两个人就随着被他们两人联合冷淡地周瑞家的一起去了王氏的屋里,这在进屋之前,贾政就瞄见了正在外间恭敬地站着立规矩的周姨娘。

这周氏是贾母赏他的,其实并不怎么对他的喜好,因这周氏寡言少语,并不多话,贾政自己也是一个少话的,在一起总是无端的尴尬。

这原本只她一个妾的时候,贾政还经常往她那儿坐一坐,待又多了一个他自己看中的容貌艳丽颇具媚态的赵氏之后,其实就将她抛之了脑后。

此时见她在这里立规矩,也规规矩矩地给自己和贾珠见礼,这贾政就觉得这王氏果真是没有容人之量,又想想之前赵氏跟自己哭诉说自己都有了身孕,在老太太送下来嬷嬷之前,这太太还让她打帘子,心中就是一叹。

孽缘啊!

不是孽缘,他之前又怎么会从没将王氏的言行放在眼中?若是他能震慑王氏,指不定王氏也没能变成如此歹毒,犯下大错呢。

他倒不是那种宠妾灭妻之人,并不会对王氏差遣他的姨娘有任何意见,只贾珠在这里,周氏在这里不像,索性屏退了所有人后,才去了内间。

那周氏等人纷纷退下,不过却都和周氏保持了距离。

贾珠全程目不斜视,待和父亲到了内室后才松了口气,这才见过了王氏。

王氏的月份大了,起身速度慢,笑着对他道:“我儿今年倒是未曾苦夏,瞧着倒是没有清减,倒是老爷当差辛苦。”

这嘘寒问暖自是妻子应做的,可贾政今儿个压根不敢正眼看她,唯恐看到她那张笑面迎人的脸,就觉得恶心。

不过他随即想到了身后的贾珠,又看到了她的肚子,终究还是忍了下来,道:“你让人请我来是有何事?”

王氏本来还想扮个贤妻良母,可贾政这话说的又冷硬又带了几分嫌弃,倒是让王氏心里不喜,这当着儿子的面,竟也不能给她这点体面了?

在自己的面前便是如此,想来也不用说王子腾的事了。

这求到她跟前的也不知一个王子腾,王家到了她大哥王子胜这儿的时候已经没了爵位,这王子胜也没个什么差事,不过是在太上皇当年在位的时候,因财政问题,倒是允了捐官的口子,勉强算是有了个出身罢了。

这也是为何王家硬起不起来——

朝中无人,又怎么能硬地过贾家?

那王氏当初再怎么心中不甘,也只能嫁给贾政,而不是贾赦,更不是林如海之流。

王氏为了娘家人倒也生生忍了,她现在忍地还不够多吗?只当没看到儿子眼中的欲言又止,笑道:“其实是今儿个接了一封珠儿他舅舅的信,还请老爷看下。”

这不就是要求到他的脑袋上吗?贾政一听这话就更不高兴了。

王氏他已经忍了,这还要给王氏帮忙?呵!

贾珠心里倒是有了几分惆怅,几个月前他就被贾政几乎是说到明处地提点了一次,他姓贾!这什么意思还不是显而易见?便是他孝敬太太,也没敢做任何出格之举,便是舅舅那边辗转着传了消息过来,他也一推了之,倒是不曾想最后还是王氏出面。

他小心地看了一眼贾政的脸色,见他面色冷凝,就不知如何是好。

太太为何看不出呢?

既知道老爷今儿个不高兴,为何还是要提?

今天为何又要让他过来呢?

贾珠心里回味了下就品出了其中的意思,心中便愈发地不快了起来,只一个是他的母亲,怀着弟妹。一个是他的老子,理当遵从父亲。

他一言不发,只当自己没来。

“老爷还是请看看吧,这些事情我这深宅妇人也是不懂,不过我一共也就那么两个兄弟,这珠儿和元姐儿也拢共那么俩舅舅。这也没外人,我也索性说开点,我那大哥是个不争气地,将来也没个什么指望,我也没脸求到老爷跟前来,不过我那二哥却有几分才干,毕竟是自家亲戚——”

“王氏,我且问你,你还知道自己是怎么被禁足的吗?”贾政直接将信撂在了桌上,冷冷地说:“虽是许多条合而为一并罚,其中一条,你总该没忘?”

王氏也没想到在贾珠面前这贾政竟如此地生硬,显是半点面子不给,不禁蹙眉道:“老爷,当日的事自是我的错,只我也认了错,这不是今儿个看到了信也不敢擅自做主这就让人请了老爷?难道我那娘家的事儿我连在您耳朵边说一声都不行了?”

她又道:“您就是不为我想想,也要想想珠儿将来跟人来往,若提到外家,人家又要如何看待珠儿?”

“看待珠儿?人家为何要问珠儿的外家是谁?珠儿姓贾!外人知晓知道他老子是谁,他伯父是谁,他祖父是谁!他自己是谁!这男儿家难道还要靠着自己的外家?我贾家男儿竟如此无能了?”贾政说到此处倒是懒得再在贾珠的面前装模作样,索性看向贾珠道:“珠儿,你且说说为父说的对否!”

要在爹妈面前站队的贾珠心里苦,可他也不敢不说啊,毕竟贾政这话一出,王氏双眼含着希冀看向了他,道:“今日也不是求别的,你敬伯父这不是也不一定就能当上京城节度使,可若是当上了,还能不先想想自己人?”

她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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