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隐藏在树丛后的那个人,应该也感觉到了———他突然死命地掐了自己一把,哇,好痛,说明这不是做梦。

你,你这是做什么?哈哈哈?

沈一星的眼睛在黑夜里如同天空中最亮的星辰,眨巴眨巴间就明白了成才想说什么,忽地站起来,弹去衣服上的尘埃,口里一反常态地低沉声音说—————晓得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呵呵呵,你真的很像他,小时候我调皮捣蛋干了坏事,无论怎么掩饰,他总是晓得是我干的………

这是真话,成才听得出,人和人之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沈一星与自己的一见如故,不是那么简单。

当初袁朗对三多的青睐,对自己的恨铁不成钢,同样应该也是有渊源的,只不过,估计袁朗这种变态自尊心的人一辈子都不会说。

其实我小时候的梦想从来就不是当兵,我的梦想是去硅谷,相反,他却很喜欢一切跟军事有关的东西,连玩游戏都只喜欢真人实战类的—————

成才那一点就通的七窍玲珑心一下明白,沈一星口里的他,应该是很亲近的人。

也许在别人眼中他腼腆害羞安静,甚至有点不安幼稚鲁莽情绪化,可在我眼里,他永远那么温柔体贴聪明,他不是别人,他是我的牧哥哥,沈牧星。

你是因为他才去军校的?

果然没猜错,而且,他应该发生了一些事,这情节似乎很老套,但却并不庸俗。

沈一星没有回答,只是捡了一块石头,在375峰顶的一棵普通刺桐树干上用力刻着什么,口里述说着一个阳光少年背后的阴霾。

也许每个无邪少年内心深处都是希望有个哥哥能带着自己疯闹,能在自己闯祸的时候替自己背黑锅,兄弟俩能一起上山下海无所不作。

这让成才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对三多的戏弄,无论那个兄长如何不堪,他总是能替自己遮挡一部分风雨的,更何况如同沈一星口中的牧星一般的慧黠少年。

不在父母身边长大的孩子,依赖自己温柔孤僻聪明的兄长,这不是什么特别的事。

我有些本事是牧哥哥教的,呵呵,上次选拔那一枪真的是巧合,你呀,就别多想了,心思太重,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搞情报的呢?

沈一星在那树干上刻了一颗五角星,星星里穿过一颗子弹,仿佛三多在红三连五班修的路中间站立了一个人,成才笑了,他摸了摸自己脑袋,觉得自己好像是又多想了———

人家小学员兵虽然不在父母身边长大,不过也是在大城市见过大世面的,硅谷,这个名词他从前听都没听说过,还是当兵后听马小帅说起过,it精英的天堂,人家一个阳光少年会多些东西,有什么好怀疑的,他怎么也跟烂人一样庸人自扰了。

这是我的印章,从前哥哥写信来纸上总有五星图案,哥哥喜欢枪,我就加了一颗子弹,这是我的创意,别告诉人是我的杰作,我还不想被打上损坏树木的罪名。

沈一星瞬间便风雨转晴,恢复了活泼可爱的天性,拉着成才继续完成他的五趟惩罚,两人距离拉近,有说有笑拉些家常完全忽略了身后的狐狸尾巴。

不过事实证明烂人心里对成才此刻真是又爱又怕,这个与自己有相同味道的家伙,还真是个第六感不输给他的兵。

难怪当初初上演习场就能把四个老a给毙了,自己要不是胜在经验和心态,说不得还不是这家伙对手。

但现在,袁朗在暗月无光的树影下伸手抚摸着那刚刚镌刻的五星图案,不禁内心有些抽搐。

如果事实真的如同刚才那小家伙说的就好了,简单的故事,简单的人,沈牧星,是,哥哥影响弟弟穿上了军装,弟弟接过哥哥手里的枪?如果这是一场轮回就好了?

☆、(一百四十九)龙鳞

(一百四十九)龙鳞

开头都是如此年少轻狂,可结局是否是幸福时光呢?

一个高大帅气的身影从远处冒出头来,背着全副武装行军包,对着袁朗点点头,道:我不在这两天,麻烦你看着他,别出什么事就行。

袁朗坐在刚才两个兵聊天的地方,不紧不慢掏出烟,点了一根,这才回头问:来一根?

后面那穿着老a全套野外作战服帅炸天的人摆手,表示烟草这东西会留下味道。

你们不觉得对他太残忍?

袁朗忽然反问,纠结着眉头,甩了甩被露水浸湿的刚直发梢,这话似乎对一个特种部队指挥官来说有点啼笑皆非。

是啊,无论是对老a还是后面那位所在的连队来说,都是允许士兵真实伤亡的。

至少,他已经记起了一些片段,这是三年以来从来没有的,我要谢谢你那个酒窝狙击手,否则,时间一到没有起色,我真怕上面一声令下彻底放弃,那不是我想见到的。

可现在对他来说你不觉得更残酷?

袁朗自己都有些奇怪说出如此毫无分寸的话,听者却没有介意,只是扛起行囊,拍拍狐狸的肩膀,笑道:你不是总在宣传什么军人的人道吗?

其实这玩意也要因地制宜因时制宜,对你这里来说,是残酷了点,可对我们,也不是什么大事,因为我们面对的敌人不同,龙鳞的每个人都要面对这种残酷,大家分工不同而已,你们是执行者,我们是幕后协同者,大家职能不同而已。

说完,那人背起行囊果断离开,走了很远还不忘宣传他的名言———,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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