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九慰和张青华对坐了一夜, 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他顶着顾惜朝的皮囊, 承载着顾惜朝一路走来经受的痛苦折磨的过往。风九慰很明确的知道自己不是顾惜朝, 很清楚他所经历的这些所谓的痛苦只不过是一场终究会结束的考验。

别人的人生罢了,之于他又能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呢?

他毕竟是个连自己的人生都不在意的人了,可究竟为什么?他竟然莫名都觉得很痛苦, 觉得他身体里那颗不属于自己的心脏在不住的抽痛着,一种和麻木截然不同的微妙伤心,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撕扯着他本来引以为豪的冷静或者说是冷漠。

“顾...”

张青华看着又开始落泪的顾惜朝叫出口的名字又不由的咽了回去。

他想要为这个昔日的江湖枭雄做些什么,想要证明这世上如顾惜朝这般的强者, 就算因为某些原因失败了也不必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可是张青华皱着眉头,抿着唇想到他也不过是一个翻腾在江湖中的小人物罢了。

他来喜红阁不就是为了寻欢作乐,不就是为了和所谓的江湖纷争拉开距离么?

但他现在如此为眼前这个人难过, 又与对方靠的如此之近岂不是和他原本的初衷背道而驰?

顾惜朝并不想呆在这个腌臜肮脏的地方,在他仅有清醒的时候,他表达的意愿也是不愿自甘堕落。

他想要离开...但是离开了这个地方,满世界都是仇家的顾惜朝又能够去哪儿呢?又能做些什么呢?

张青华愣愣的想愣愣的出神, 然后就那样无能为力的看着顾惜朝脸上的血水染湿了他自己的衣襟。

“呵呵...”

风九慰低下头,不再奢望这个冰冷无比又无比荒谬的世界会有什么人来解救自己了。

他捡起短暂的清醒摸索着床,然后摸到自己的大氅缓缓的披上。

张青华看着眼前清冷到脆弱的人朝着那扇窄小的门走过去,几乎能够想到昨日的自己见到顾惜朝时,他又是如何带着满身的伤痛屈辱...

“惜朝...”

果然门外依旧有人期待着顾惜朝的颜色,期待着这个就算失去了全部棱角也美的出尘的人。

顾惜朝...还不如死了的好...

张青华望着推开门的人的背影,心里不无同情的这样想着。

但站在顾惜朝对面的高大的男子,穿着一身华贵的朝服还没来得及清除身上飞尘,就带着满眼的疼惜将脆弱无比的顾惜朝揽入了怀里。

“惜朝,惜朝...”

男人的大手捧着顾惜朝消瘦的脊背,像是捧着什么珍贵的宝物。

张青华闭上眼,扭过头不想去看眼前令人不耻的一幕。就算张青华不曾和过往的顾惜朝认识过,但是凭着同一类孤高之人的了解,张青华知道顾惜朝根本不屑于被人如此对待。

但显然,现在的顾惜朝不仅被人当做弱者同情着,还被当做需要怜爱的女人一样捧着。

莫大的荣宠和幸运可更是莫大的侮辱,就好比他在不知实情下给出的一定黄金。

“泉王,这不过多久的光景啊?您月月的来...千里跋涉的,真是对我们喜红阁流连忘返啊?”

傅东来刺耳的声音响起,看着高大的王爷搂着自家头牌却没有一点恭敬畏惧的意思。但是泉王不同以往的肃然气息已经预示了傅东来的嚣张恣意只是短暂的幻觉。

“傅东来...我记得我和你说过,我再来的时候就是喜红阁消失,你死的时候。”

泉王冷冰冰的看着一脸讥嘲的傅东来,眼神肃杀的说着。

“哦?那这一次来,泉王是准备怎么拆我这楼呢?”

“傅东来...你真以为喜红阁背后的人能永远的照拂你这条贱命?”

说话间,傅东来终于发觉一直都清静的出奇的喜红阁,今日是死一般的沉寂。

“呵呵...王爷,您可别吓唬我这个替人卖命的。要知道,让您怀里的顾大美人接客可不是我的主意。”

“那么让你收定钱羞辱惜朝不是你的主意?挂着妓院头牌也不是你的主意?还是说给惜朝加药更不是你的主意?”

傅东来看着泉王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个男人说要让喜红阁消失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这...这...我只是按照青楼的规矩办事。顾惜朝原本就是名妓顾妃嫣的儿子,而后又判出。不听话的娼妓都是这样的...”

傅东来想要拿出他喜红阁当家的气势来,做最后的挣扎。

可是泉王看着傅东来的眼神却是在看一个死人。

“不...你不能动我!不能!喜红阁的背后的主人可是...”

“可是谁?一个藏头藏尾,连名号都不敢露于人前的鼠辈罢了。你当真以为这天下的人都会畏惧一个无名之人?”

傅东来本来就惨白的脸发着青,他的一双眼睛四处打量希望能够找到一条逃亡的出路。

可是有备而来的泉王根本不会给这个令人厌恶的宵小生路。

这样的老鼠,也敢在人的身上践踏...

泉王手背的青筋暴起,并未注意那个从顾惜朝房间静静走出来的人。

张青华只是看着眼前这场英雄救美的好戏,觉得英雄是很英雄了,可他要救的美人却显得很荒诞。

在喜红阁这方整日浑浑噩噩的天地里肆意嚣张的小人,终于在真正的强者眼中看到了愤怒和冰冷的力量。

傅东来在泉王无比坚定的眼神中,也意识到就算他拜服与喜红阁背后的主人手下,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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