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芳摇落独喧妍,占尽风情向小园。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还未念完,就被林全扯了袖子:“爷,大爷,错了错了!还是不和韵!萧!萧!”

顿时被一众人等怒目而视:合不合韵的,念完先啊!吵什么吵!

更让人吐血的是,林楠也啊了一声:“又错了?我再想想,再想想,萧!萧、萧……”

“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

林全正要开口,被周围几个书生一起下手捂了嘴拖到一边,等一首诗完了,才艰难的挣脱开来,道:“爷,还是错了!”

“江北不如南地暖…… ”

“日暖香繁巳盛开……”

“闻道梅花圻晓风……”

“桃李莫相妒……”

“……”

一连七八首咏梅诗出来,众举子先是惊叹,后是惊骇,然后到麻木,林全已经无力了:“爷……又错了!”

颜逸一张脸青了又白,他原就颇有才华,又工于心计,经过数月的经营,已经在众举子中赢得了极大的声望,甚至有人以天下第一少年才子称之。只是江南和京城本地的举子眼中却只有林楠,对他不屑一顾,甚至连辩驳一句都懒得,一副全然不觉得二人有可比之处的样子,将他气的七窍生烟。

恰巧他又得了某些不得了的人的默许,若能在名声上压过林楠,今科的会元可期,这才一时冲动,在被知会林楠今儿要来此楼饮酒之后,精心设了局来等林楠入瓮。

他提前就得知了今日的命题,精心做了数首诗,想着限韵诗既是林楠不擅长的,他又只能临时成诗,便是好想必也有限的很,待林楠的诗出了之后,他再将他做的抛出来,那么号称可出口成章的林郎便成了一个笑话,但是现在看起来,成了一个笑话的恰恰就是他自己。

他万万没想到林楠竟强到这般逆天的地步,更是后悔太过自负,不肯听人言,偏想要在这少年最出众的方面打压他……心机算尽,最后却为人做了嫁衣裳,更得罪了林家……

而他引以为傲的诗才,也被林楠这一首首咏梅诗,狠狠打入了尘埃……

正不知是悔是恨时,耳中听到林楠不耐烦的声音:“我就说我不会写限韵诗吧!走了!不写了!回家回家!”

颜逸一抬头便看见林楠果真要走,忙道:“林郎且慢!”

不管怎么样,若是现在让林楠离开,只怕一辈子都会被压的抬不起头来,提起他颜逸,永远都只是“不自量力挑衅林郎的某某某……”

何况,今儿若是完不成那人的吩咐,只怕不等林家出手,他就要零落成泥碾作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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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状元楼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关口,分别在户部和宫里听实况转播的林如海和李熙,反应各自不同。

林如海微一皱眉,道:“那混小子也忒能惹事,不过让他去打个脸,也要闹的天翻地覆。”

林才在一旁道:“大爷这样已经不错了,老爷您也不提前给知会一声,好让大爷有个准备……”

林如海斜睨了他一眼,道:“准备什么?你几曾见那小兔崽子作诗,还花时间想过?”

林才笑着道“也是”,又道:“这次张家可是搭了台子给别人唱戏,自个儿成了一出笑话了……不过您说他们是怎么想的,老爷您不过就是拒了他们一次宴请,至于吗?跟咱们林家作对,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林如海冷冷道:“你忘了那小子进京第一个得罪的人是谁了?”

林才拍头道:“就是那个张家的‘草包’少爷?”林楠那个牛肚子的笑话儿,到现在还有人讲呢!

林如海冷哼道:“若只是此事也还罢了,主要是楠儿同三殿下走的太近,三殿下如今在河道上做的有声有色,陛下也数度称赞……他们大约是将他当了最大的对手了,我们这些三爷党,自然要提前打压——他既将我们当了对手,便无所谓得罪不得罪了,更何况,便是失败了,也不过损失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卒子罢了。”

林才点头,又问道:“那府里那个,小的去处理了?”

林如海不耐烦道:“处理做什么?阖府里找了几个月也就找出这么一个藏的深一些的探子,处理了下次再想传消息找谁去?”

其余那些,想假装看不出来都难,不处理掉不行啊!

林才点头道:“小的知道怎么做了。”

又道:“老爷,您这册子也翻了快三个月了,倒是挑出合适的没有,林福还等着继续查呢!”

林如海怒了:“催催催!催了多少遍了!你当爷是在街上挑萝卜呢!没事干就让他挨个儿的继续查!”

林才小心翼翼道:“您要实在挑不出来,不然您先给小的们挑个主母,让主母……”

还未说完,林如海手中的册子已经飞到了他头上,耳边传来林如海的怒斥:“老爷我自己挑还嫌不放心,疯了才将玉儿的婚事交给别人!你要闲着没事干,回府里洗马桶去!”

林才噤声,悄悄儿的将册子放回林如海的案头,小心翼翼的溜出门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李熙一口茶喷在案上的折子上:“你说,如此绝妙好词,居然被他拿来嘲讽威胁人!还真是越来越出息了他!”

张公公见李熙心情大好,凑趣道:“只怕从今儿开始,天下的读书人都明白了两件事儿……”

掰着指头数道:“第一,林郎的确是不会做限韵诗,第二,若不是疯了傻了,就不要去找林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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