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件很难的事,他们都站不稳,还一不小心就会放手。他至今清楚地记得,那时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绝对不能放开”。

那关系的不仅是陌生人的安全,还有他同窗好友的安全。所以他知道,绝对不能放手。

现在的他独自一人坐在楼道里,自己的家门前。

当他尝试着想站起来时,声控灯灵敏地亮起来,黑暗被完全驱散。手摸在门板上,眼前的画面不再改变。他尝试地敲了敲门,没有任何东西回应。

费了很大劲,他才掏出钥匙打开门。就像以往一样,门顺利地打开,没有壁障也没有任何阻拦。

“影子?”古哲轻声试探,而结果是显而易见的,黑影已经不在这里了。他走进屋内关上门,再从里面打开,依旧非常顺利,一切都已经恢复了正常。

一般没人会认为请仙游戏真的能遇到什么,也没人觉得凶宅题材电影里的扰灵会出现,更没人觉得会有鬼和自己和平相处。这些一点都不像真的。

黑影已经走了,被古哲请来,又被他送走。带着想要吞噬什么东西的扰灵,一起回到虚无之中。

我竟然就真的这么把他送走了。古哲脑子里开始盘旋着这个想法。

他是为了救我吗,还是真的有把握他自己会没事?他留在这里这么久都是为了帮我脱险吗?然后我就这么把他送了,在我并不能确定他是不是有危险的前提下,就这么把他送走了。如果黑影不是鬼魂,是个活生生的人,我还会这么轻率吗?

一时间,古哲有点难以适应这样的寂静。

他讶异于自己竟然轻易就放弃了,轻易就让黑影跟着扰灵一起消失。他知道是为什么,因为黑影不是人类,在内心深处,他还是有点难以接受这一点,并且一直带有小小的恐惧,尽管这恐惧早已开始逐渐减少。

他承认了黑影的存在本来就是超自然,本来就不是常态,不该出现。

手机有了信号,网络、座机也都恢复正常,古哲坐在屋里,久久地注视着阳台打开着的推拉窗。

过了段时间,古哲骨折了的右手去拆掉了石膏。大概因为一起经历了点灵异事件,几个本来只是因为姓名而聚在一起的人之间联系得更加频繁。“古怪姓名群”几乎变成了灵异群,魏初雪听古哲说了一些自己遇到的事情后,把这些全都添油加醋地传播了出去,搞得古哲一直潜水都不敢冒头。

那一切就这么过去了,直到现在古哲也不太敢相信。他仍然记得那些恐惧,那些莫名其妙的现象,如果没有黑影的帮助,现在自己又会是什么样子呢,自己是否还真的存在呢。每每想到这一点,他都觉得非常的不现实。

从手伤恢复后开始,没多长时间后,古哲的房间就又恢复了一片狼藉的状态。几个月后,他准备从这里搬走了,到不是因为曾经出过事,仅仅是房租涨了而已。他改为合租,四个人住了套没有客厅的老式楼房小三居。

合租人的其中两个就是刘粤京和朱立业。正好他们也想租房子,就找古哲一起了。刘粤京和朱立业住在被分割为两间房的大屋子里,两间小房间则是古哲和另一位租户的。

一起合租的是个不上班的男人,叫卫星,这可真不是他们故意找的,而是卫星的室友搬走后急求合租。虽然这个名字也不是很常见,但好歹立意比较美好,和那个群里的名字们天壤之别。

后来古哲找到了工作,开始上班了。虽然找工作并不是因为黑影说了什么,但前去面试的时候他还是想起了那几天。后来,他开始过起了“朝九晚不确定”的忙碌生活,曾经请仙游戏用到的纸张被夹在书里面藏着。

灵异事件并不是总会出现,它毕竟应该是极少数人才能体验到的。就像每个人都有一定几率中大奖,但很多人一辈子中过很多次、也有的人会从没中过。这种经历哪怕仅有一次,也足够当做奇闻给人讲述了,没人会喜欢多遇上几次,古哲他们也一样。

开始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时,是搬入新居的一个多月后。

那个不上班的卫星似乎是设计师还是插画师之类的,就跟以前的古哲差不多。他皮肤很苍白,头发有点枯黄,身材很高大但却略显消瘦。古哲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但从性格到姓名来看,他们显然不认识。这种习惯性家里蹲的人也许特征都有点像,朱立业就觉得古哲和卫星也有点像呢。

卫星不怎么出门,很少离开自己的房间,在屋里也不会放音乐之类,安静得像不存在。还有一点,他从不做饭。

本来,不做饭没什么稀奇,很多人都不会做饭。奇怪的是,当喜欢烹饪的朱立业去使用厨房时,那个平时无声无息的卫星会从房间钻出来,在朱立业还正在准备材料时,就行色匆匆地开门离开。每一次都是如此,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为了什么。

刘粤京是为了自在也为了准备考研而出来租房,但还是经常泡在学校里。所以经常出现——周末时只有朱立业和古哲两个人对着默默吃饭并分摊伙食费的诡异情景。

他们俩都觉得不自在,所以尝试过邀请卫星出来吃。每一次邀请的结果都是被婉拒,然后卫星会在朱立业开始做饭前就披上衣服,几乎有点慌张地跑出门。

感觉到新室友奇怪之余,古哲更多地想到了另一点……以前黑影曾经做饭给他吃。那时候也没觉得有什么难为情,完全不会觉得两个男的一起做饭洗碗很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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