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的脾气变得更加暴躁。

他们原本的计划是让这个来自美国的医生解开敦的催眠,然后让敦伪装失忆,但现在让这个赤司去见敦,绝对会和他打起来吧……

“海堂鸣之说没有触及小征妈妈的记忆,小征没有足够强烈的刺激让他的意识清醒过来。”赤司开口,“他就此沉睡的几率比较大。”

史密斯点点头,“确实,现在对小征来说,就像是做一场永远不会醒来,也不用醒来的美梦,但也很难说他……”

“什么情况下他会醒来?”赤司打断。

“你还记得三年前自己醒来的感觉吗?”

“强烈的危机感。”赤司点点头。

“应该说是强烈而重大的刺激。”史密斯更正。

“我知道了。” 赤司说着转头望向贵宾室,那里一身黑色便装的人正说着电话大步向候机厅的入口走去。

“那是——”冰室顺着赤司的视线也看见了行色匆匆的紫原司。

“碍事的人离开了。”赤司站了起来,看看时间,“差不多了。”

“等等,既然都不行,赤司君你——”

“我有我的方法。”赤司俯视冰室,后者一个愣神,要说出的话就停在了舌尖。

“那走吧。”史密斯说,和冰室一起站起来。

“不,我一个人就够了。”赤司语气淡然地阻止了两人的动作:“小征……他也是时候长大了。”

——————队长大大你想干什么8<_(:з」∠)_好吧我多嘴了——————

贵宾室里,久候多时的少年正大字型瘫在沙发熟睡,过长的刘海搭在脸上,挡住了有些蹙起的眉头,但紧抿起来的嘴唇说明他睡得并不安稳。

紫原已经很久没有睡个安稳觉了。

日子很平常地过着,除了那个有点莫名其妙但打架很厉害的冰室辰也,可以说是淡出鸟来。

一直在特殊机构接受教育的他,因为总是无法和其他人好好相处而被劝退,一直在家里接受教育,直到今年家里帮他申请了英国的大学,这才离开日本。

过去十七年的经历,简单而直白,一点值得注意的事情都没有,单纯得像一杯白开水。

除了时不时出现的头痛症状——脑子晕乎乎的,像是有无数人在叫,叫声却含糊不清,什么也听不到;又像有人拿着针在刺,拿锤在敲,让人无处挣扎和逃离。

他在医院里检查了很多遍,却没有任何结论。

这个莫名其妙的头痛症状就这么跟着他,一年又一年,让他心里像是有什么堵住似的,总是很窝火,想砸点什么东西来发泄一下,睡眠质量也不好,经常会做一些莫名其妙,但醒来又毫无记忆的梦,最扯的是,有很多次在梦里还流泪了,醒来的心情也很糟糕,而他却完全没有一点头绪,只感到怒气值蹭蹭蹭地往上涨。

心理医生也一直在看,但没有进展。

不知道为什么,紫原总对自己的心理医生有敌意,不知道是不是在他那里咨询了4年却完全没有好转的关系。

贵宾室的门无声无息地打开,而沙发上沉睡的人一无所觉。

梦境里,樱花漫天飞舞。

紫原站在庭院里,伸手接住其中一瓣,放在手心仔细观察。

娇嫩的花瓣透着淡淡的粉红色,被微风一吹翻飞在空气中,彰显着单薄而脆弱的美丽。

敦……

紫原回头,却没有看到人。

谁在叫我?

紫原开了口,却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而他很奇异的没有对此感到奇怪。

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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