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机缘。我将他看做弟弟呢。”应竹解释道。

“我岂是那等心胸狭隘之人?”顾云山失笑道,“我也只是一瞬而过的感觉,摸不太准,心中又实在有些不安,若不是你,我定不会说出来的,你小心些就是了。”他说着,又眨眨眼笑道,“他下午还叫我补偿你,你说要如何补偿?”他将这两个字刻意咬得重了,平白生出了几分暧昧来。

应竹道:“那便先陪我喝酒。你这家伙,明日少不了要被一年埋怨了。”

顾云山嘿然笑着,斟了两碗酒来:“阿竹喝酒厉害,我还记得那年你替我挡酒,实在有十分英雄气概。”

应竹一时赧然,道:“我转日起来头痛得很,还赖了会儿床,都不知自己是怎么爬进你屋里的,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顾云山愕然道:“是我找不到你的钥匙,便将你带到我屋里睡的。”

“你不是怪我抢你被子,才不肯送我的?”应竹偏了偏头。

顾云山沉默片刻,想起那夜的梦来,干咳了一声道:“只是有些不方便……”

应竹笑道:“没想到你酒量果然那么差。”

“……”顾云山放下粗瓷酒碗,道,“我那夜里做了个梦。”

“梦见什么?”应竹随口一问,便见那顾云山站起身来,一手撑着桌案倾身吻了过来。两人唇齿间尽是高粱酒的醇香,这一吻比酒更为热烈。大漠入夜之后冷,可两人的呼吸尽是熨烫的。那一梦是行的何等之事,自不必再解释了。

待第二日两人起了床来,拢好衣裳下了楼,便见得空荡荡的大堂里恹恹地坐着宿醉之后的唐一年,他对面是个黑衣的男子,正喝着茶,听他喋喋不休地控诉笑道人的无耻行径:“他竟然那时候还叫我划拳!哎,天知道那时候我连一只手伸出来有几根手指头都分不出了,我就算赢了也肯定被他骗着说是我输了!头痛、头痛!景哥,你说,世上怎么会有这种道士?”说着,又听见应竹与顾云山下楼的声音,嚷嚷道:“师父、竹哥!!你昨日骗我!!”

应竹无奈地侧头看了一眼顾云山。

唐一年一看他俩眼神交汇,气得手中折扇啪地一合,起身怒道:“真武的道士果然没一个好东西!笑道人我打不过,你还打不过么!顾师兄,请赐教!”

唐一年的控鹤擒龙果真练得不错,傀儡操纵得当真神出鬼没,已见得几分老辣,只是到底初入江湖,功力不深,这回败在顾云山剑下,自是十分不服气的:“我刚才再小心些,你是没机会近身的!”

顾云山总算得了机会欺负这个小辈,这会儿嘿然笑道:“那再来?”

“不来了不来了,无影丝都被你削断了好几根,你又不会赔我!”唐一年哼道,“独孤师兄要来,我要去山谷口接他。”

“那你小心些。”应竹叮嘱道。

“我知道的啦竹哥!”唐一年喊了一声,自跑到旁边马厩牵了大宛马,往百里营那边去了。

顾云山莞尔,收剑回到桌边,应竹给他斟的茶还未凉呢。“影哥,你怎么也在这里?”

“自是为了段非无的事。”影答道。

“做哨探,没有人比影哥更合适了。”应竹说着,转头问影,“可有什么消息么?”

影放下茶盏,微微点头,压低了声音答道:“苍梧城。”

应竹微皱起眉来,道:“苍梧城?”

影叹道:“苍梧城守卫森严,这倒不难。只是城北深处有个屋院被人布了阵法,我虽无法接近,但也看得出是段非无手笔。”

“是什么阵?”顾云山问道。

“与摄魂阵元气流转轨迹相似,只是这阵排斥魂灵,对常人倒影响不大,想来是故意防着我的。”影说道,“我那日亲眼看见段非无走入阵中,便一直没出来了。”

应竹沉吟片刻,道:“也不排除是给我们唱的空城计。”

“我今夜再去盯着,若有什么异动,我会传信给云山,正好省得我跑回来了。”影说着,看了眼顾云山,“你近来如何?”

“很好。”顾云山应道,“我下山时,看见玉华镇旁起了几栋宅子,工部的人正在监督修建,不晓得是哪位江湖人士买了地。等咱们回去,玉华集就该很热闹了。”

影饮茶的动作一顿,将那茶盏放下,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来:“那很好啊……很多年前,我也曾见玉华集盛景。”说着,又摇摇头,道,“那年段非无将我从秦川骗到襄州去,就住在玉华集旁边,的确是个山灵水秀的地方。他在涵星坊炼丹,有一日终于炼出一种丹药,能让我暂时窥破境界,得以短暂地化作人形。我哪里忍得住,常常吃了便跑去玉华集玩儿。只是那时根基未稳,心性又急躁,整天也不想修炼了,只想着走这条捷径,这才被他骗到了小楼中……”他叹了一声,“不过也托他的福,我那时虽力量薄弱,可那种境界与感觉却记住了,是以我才能在这短短十余载中便轻易地突破化形之瓶颈。”他说着,将茶碗与顾云山和应竹两人的挨个碰了一下,一饮而尽道,“茶是暖的、苦的;碗是沉的、糙的;大漠的太阳很热、很亮,我渐渐地都能感觉得到了。”

顾云山看着他唇边笑意,顿了一顿,叩了一下桌子,扬声唤道:“小二,上酒来!”

影微笑道:“我本是天地灵气所化,若耍起赖皮,你可喝不过我。”

顾云山摆手道:“哪里的话,影哥,若没有阿竹,我会变成一个疯子,可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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