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朝臣业平大人家。」

「小的知道了。」

宗义似乎相当熟练地上前请求开门,让国经再次尝到有种被背叛的感觉。

不……我不能只靠著初次见面,就直接判断人家只是个纯朴的乡下人。

觉得被称讚时就脸红开心,脑袋不差又细心,这也算是奉承吧……这表示这男人的个性原本就是如此。

大门很快就打开,国经踏入首次拜访的业平大人邸第中。

邸第规模虽不大,却是一座四处洋溢值淖≌。负责带路的侍女年经又漂亮,纤细的举止处处散发出一股色香。

侍女带著国经来到一座建筑在凉爽池上,有著流水声的高殿中,树枝茂密地延伸到门边的青色红叶,让夕阳增添一抹漂亮的影子。

业平大人就在门边放置的书桌旁斜躺著。听到侍女的声音就撑起上半身来,在国经眼中看来,却觉得他是故意摆出这麼无礼的姿态。

「右马寮的调查,没有什麼明显的成果。」

国经在门口先把大概结果说出来,主要是为了让这次见面导向讨论正事上,避免业平故意说出「你是来见我的吧,那我们两人经松地饮酒作乐一番吧」。

「你说吧。」

业平大人以将监的表情说话,让国经觉得自己刻意避开的事却像是扑了个空,内心暗自不开心。

国经啊,你究竟是想要理会这坏心的傢伙,还是不想要与他有所交集啊?

「诸兄大人还没有来吗?」

如此问,是想要听听诸兄大人的调查结果。

「他好像去了难波津。」

听到业平的回答,国经吓了一跳。

「难波津?千寿丸被带去难波津了吗?究竟是什麼人?」

「还不知道是不是正确的线索。」业平大人态度冷淡地回著话。

「那我先讲吧。」国经点点头介面说。看样子,业平在听到自己的调查结果前,是不会把任何情报告诉他的。

这时国经把带来、上面写著调查内容的纸递了出去。

「首先关於官马这部分,『额头上有星形图样的栗毛马』在昨夜的状况,都在这上面了。」说完又把第二张报告书放在业平大人膝前继续说:「另外关於寄放的马匹,调查的结果都在这上面。我将昨晚不在右马寮的马匹饲主都写出来了。」

业平大人很快地把第一张报告看完,接著拿起第二张报告边看边点头。

「嗯……是这样啊。然后呢?」

「明天我会去这些人家中拜访,各自询问他们关於昨晚马的去向。」

「你打算自己去吗?」

「是。」

「要去的话,就派家僕去吧。有没有可依赖的人?」

「或许有。」

「因为你过去调查,还碰上对方死脑筋地告诉你说要透过审核,那麼背后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以藤原国经之名前往,什麼原因都不说,就要调查别人家马匹的出入纪录,这怎麼可能行得通?」

业平这麼分析,还真是有道理。

可是……可以派鬼瓦做这样的事吗?其他家僕不是不适合,就是不想派他们去。

「那个男人是新来的家僕?」

业平指著池边,国经「啊?」了一声回头瞧。

鬼瓦就蹲在那里,国经看了不禁皱眉。

「是的,他竟然走进来这里,实在很没有礼貌。」

「哼哼。我看是为了提防我,才让他进来的吧。」

国经否认地摇摇头却又思考著:的确,大白天这傢伙的举动也未免太没有警戒心了吧。虽然不清楚鬼瓦宗义是不是故意把脑子里想的事情都表现出来,可是就先不追究了。

於是国经想(应该可以派遣鬼瓦去)。

「就让他去做吧。」国经回答了业平早先的问题。「他很熟知马的习性,我想应该能够跟任职马厩的人聊些体己话。」

「不要报上名字说是你的家僕喔。」业平提出忠告。「这是防止敌人有所察觉。要查出背后的阴谋,行事一定得非常慎重才行。」

「说的是。」

点著头,国经突然觉得一股冷汗就要冒出来。

到刚才都没有注意到,搞不好自己已经犯下了致命的错误?

要不要说出来呢,还是不要提……讲出来一定会被严厉苛责说「怎麼这麼笨」……可是事情又跟千寿丸的性命相关。

「那个——」

「什麼事?」

「我想我可能已经犯了错。」国经说的同时,脑中暗自想著,真想要把耳朵遮起来。业平大人的怒駡,想必已经忍耐到快要爆发出来了吧。

「在右马寮时,不报上官职姓名就没办法调查下去。」先替自己辩解的国经,越说头越来越低。「可是,应该有不说出实际原因,就能问出线索的方法。现在『国经过来调查这些事情』的流言,想必已经传到右马寮外,策划阴谋的人一定也听到了吧。採取如此不经深思熟虑的行动,实在很对不起。」

打从心底的懊悔,让国经双手扶著地低头道歉,意外地却没有挨业平大人的骂。

「你是说,正在找假冒使者一事已经说出来了吧?」

「是的。」

「有说是假冒为皇上使者吗?」

「没有,如果把主上的御名报出来,恐怕招致多餘的麻烦,所以只说是『高官显贵」之人。」

「哈哈哈,说得好。」

听到业平的话,国经忍不住抬起头。

业平大人脸上露出安心的模样笑著,让国经松了口气。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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