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卷曲的头发凌乱地披在眼前,如果不是开着灯的话一定会很吓人。

听到男人的话,女人的身体微微动了动,她像是十分艰难地扭了扭脖子,抬起了头,露出一张苍白的无血色的脸。

那上面曾经熠熠生辉的水蓝色眼眸此时仿佛干涩的湖水一般,泛不起丁点波澜,她张了张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变得如此沙哑:“你答应过我的,不会伤害他!你要说话算话!”

男人身旁另一个较为年轻的男子皱了皱眉,不悦地说道:“注意你的语气,你有什么资格命令部长大人!”

男人却是出声打断了年轻男子的话,说:“她说的没错,我是答应过她不会伤害那个人的。既然答应了当然就要遵守承诺不是么,这是我们家族boss教导我们要人人恪守的信条。”男人说着,把右手放在左胸前微微倾身,像是在向什么人行礼。之后,他直起身,眯着眼看向对面的女人,说:“不过你也不要忘了自己的使命才好。之后要做什么,要去什么地方,都要给我心中有数——这几天,你可以先从这儿出来了,好好休养一番。啧,看看吧,即使是我们的凯瑟琳大美人也禁不住这样的折磨啊,哈哈。”

男人站起身,走到凯瑟琳身边,抓起一缕那暗淡的浅棕色头发,哈哈大笑着。

凯瑟琳把脸别过去,木然地不发一言。

有了那个叫山间的男人的发话,她终于可以不用再待在那个监狱似的屋子里了——然而,这个地方本身难道不就是个监狱吗?被两个陌生女子扶着走在长长的走廊里的凯瑟琳如是想到。

长长的金属材质的没有窗户的走廊,陌生的面无表情的穿着制服的女子,还有偶尔经过却是噤若寒蝉不发一言的工作人员,一切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冰冷僵硬。

正如曾经的自己那样。

两个女人扶着凯瑟琳到了一间卧房,卧房里摆着一张床,沙发,茶几还有电视。

“请凯瑟琳小姐好好休息,有需要的话可以呼叫我们。”女子的声线平稳毫无起伏,宛如冷漠的机器。

凯瑟琳没有回应,躺在床上的她只是默默地闭上了双眼。

女子见此,便悄悄地走出房间,不再言语。

凯瑟琳内心不禁冷笑,这和之前的□□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是换了一个稍微高级点的地方。

她不由得想起那个男人漆黑的斜挑的凤眸,想起那个男人侧脸上坚毅俊朗的线条,想起那个男人也曾经静静地凝视着她,目光如水。

她抬手覆上了自己的眼睑,遮挡住太过刺眼的灯光。

可惜,那样的目光自己再也看不到了,而且是被自己亲手断送的。

可是,难道她就合该如此吗?她也是无奈的啊。

不过是爱上了一个永远不会属于她的男人,爱上了一个心被另外一人所系的男人。

既然如此,她主动去争取又有什么错?

可为什么,命运是如此的诡吊,她从未想过,她对里包恩的爱居然会变成一把利剑,被自己的家族,被这不公的命运,逐步刺向里包恩的心脏。

待到一切明了的那一天,即便里包恩真的如山间所言,留了一条性命,恐怕也再不会对她报以任何情感了。

那将是连恨都算不上的淡漠。

她的嘴角弯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却又转瞬间被流淌至嘴角的泪水淹没。

作者有话要说:  凯瑟琳的报应终于来了,大家鼓掌欢呼吧哈哈哈哈╮(╯▽╰)╭

☆、一个人在家的日子

北海道的雪总是来得异常的早,十一月刚到,从西伯利亚漂洋过海的寒流就迫不及待地席卷了这个城市。猎猎作响的寒风几乎瞬间就用一种彻底纯粹的白覆盖了这整座北 方小岛。

路边的松柏也被披上了厚厚的雪被,那纤弱的枝桠眼看就要承受不住雪水的重压而弓起了脊背,“扑通”一声,树枝终于到了极限,奋力地一甩,把压在自己身上的雪尽数摔向了地面,落雪融融地洒了行人满身。

“十代目,小心!”眼看着前面那棵松树又要落下细雪,狱寺隼人眼疾手快地拉了一把身边的人,堪堪地使那棕发少年躲过了落雪的攻击。

冷不防被拽了一下的泽田纲吉一个趔趄,幸好有身边的人及时扶住了他。他这才从神游中回过神来,回身看了一眼那落了一地的碎雪,转过头来腼腆一笑:“狱寺君,谢谢你了。”

银发少年摇了摇头,他转而仰头看向那玉树琼枝的松柏:“虽然雪天地很滑,树上的落雪又总是砸到人,但是这种银白的世界真的很容易让人从心底宁静下来呢。”说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转过头来兴致盎然地说道:“十代目,听说下周有冰雕展呢,我们一起去看吧!”

狱寺那碧绿的眼眸直直地望过来,里面饱含着期待和喜悦浇筑而成的点点星光。

纲吉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他随着刚刚狱寺的目光,也抬头望向了从那交错的树枝中透出来的苍白的如雪一样的天空,思绪不禁又飞得很远。

此时此刻,位于本州岛的东京又是什么天气呢?

是如同北海道一般的飞雪漫天还是秋风瑟瑟呢?

即使订阅了东京天气预报的短信,可那冰冷的几十个字的天气信息远远不能满足他想要知道更多消息的渴望。

远远不能。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外衣兜里的手机,从昨天晚上到今天都没有丝毫震动。

里包恩是没有看到他的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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