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来的,还是忍不住如此认为。

宝辰看了四周人一圈,习惯性地挂上了浅笑,让云楼掌柜恭恭敬敬地将自己请进了门。

人群发出了抽气的声音,男的有,女的也有,他们都紧盯着云楼大门,仿佛那站过了宝辰的地方,还能看出花儿来。

远处的柳树下,站着两人男人,其中一人长得很俊朗,阳光帅气的脸上,因为那些围观之人的痴迷而蒙上了一团黑气。

另一人的长相则要稍显阴柔,他看了前方一会儿,低声呵呵地笑了起来,道:“这宗政宝辰,生得倒是异常艳丽。连我这个对男人没兴趣的人,都动了心了。今晚,到可以动手试试……”

平素听了,脸色更黑,他再看了前方几眼,这才甘心扭过头,阴沉地警告道:“你敢动手,我就敢让你没了那颗心。反正对你来说,见不见得到明天的太阳,都不是很有所谓。”

原来,平素身边的男人叫做欧阳展眉,背后的身家出处不详,他早几年就已经是江湖上有名的cǎi_huā大盗,偏生不论是官府还是武林盟的人都拿他没办法,因为他采的那些花,据说都是自愿的。

平素和这人的相识,就是在这人刚刚采完花从一座大宅子里跳出来的时候,那时候平素正好从军营里出来准备去买酒喝。两人先是打了一场,自然是平素赢了,他们随后一拍即合就常常一起出来喝酒了,最常的去处便是云楼,毕竟云楼多美酒。

“诶?”欧阳展眉挑眉,颇有兴趣地说道:“我就说今天咱们都走到云楼门口了,你不进去喝酒,反而躲在了这里观望。还以为是你和这摄政王世子有什么仇呢,原来,是你看上人家了啊。”

“知道就好。”平素点了点头,垂下了眼眸,他抿唇微微笑,他在想,到底会是他先来见自己呢,还是自己先去见他。

“唉?我还以为你不会承认呢,你倒是大胆,古往今来的断袖之人,大多都是躲躲藏藏,遮遮掩掩的,你倒是承认得干净利落啊。”欧阳展眉颇为惊讶地瞪了瞪双眼,心中感慨万千,倒不是因为自己喜欢男人而说不出口,而是觉得身边这个男人能够有勇气将这种异样的爱挂在嘴上而感到神奇和赞扬。

“我喜欢他,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平素扭头坦言道:“只是我爱他,他却不一定爱我,所以,我只能尽量不让他困扰。”

“没想到,你平时做事雷厉风行,手腕挺硬的,对待那个纨绔子弟,你倒是真上心了。”欧阳展眉挑唇一笑,微微有些嘲讽,他是听过宝辰事迹的,对于这种仗着祖上积德,只知道玩乐的富家或者皇家子弟很是不屑。

“他的好,只要我知道就行。”平素哼了一声,对欧阳展眉说道:“如果你知道了,我不介意杀人灭口,然后抛尸荒野。”

“你认真的?”对威胁的某人挑挑眉,见对方抿着唇点了点头,顿时后退了数步,眼泪狂飙!娘啊,这个爱情的疯子谁来拉走啊!

宝辰在云楼有专用的厢房,是坐北朝南的好房间,冬天温暖不潮湿是最基本的条件。

在海河郡的这一间包厢自然也不例外,一如既往的奢华,那白色与红色交织在一起的帘幕随着窗户灌进来的凉风缓缓飘荡着,偌大的房间里,家具并不多,大床一张,卧榻一条,茶几座椅数件。但这些家具每一件都是精品,或出自哪位名家之手,或因其材质之珍贵与特别。

“少爷,需要奴婢去换香料吗?”青萝闻了闻,觉得这房间的熏香并不是这一年宝辰习惯的那一种,便福了福身问道。

“不用了,将熏香都撤了吧。”宝辰摇摇头,觉得头有些胀痛,便挥了挥手。

“小的这就去撤了。”那掌柜一听,忙招呼了身边的小二将熏香都撤下去,又问道:“世子大人还有什么吩咐吗?”

“你下去吧。”宝辰跨进房门,径直走向了窗口,他倚着窗棂,看着下面街道的繁华,却觉得自己仿佛再也听不进任何的喧嚣,心中猛地压抑了起来。

红霞去熟悉这家云楼的设施,特别是取水洗衣的地方。青萝则关上了房门,走到宝辰身边,偷偷观察了一会儿后,道:“少爷,又想起那位了?”青萝并不知道“那位”是谁,只是她知道,宝辰每次清明的时候来南山寺礼佛,为的就是那位。

“是啊,每年都在想,每天都在想。”宝辰说着,想起了那日刺杀自己的黑衣女人,那收云掌,那错步,明明就只有父皇和武晴天会……

“少爷……”青萝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低低地喊了一声,少爷心中对那位的思念有多深,她们这些做贴身丫鬟的都看在眼里,但他从没有露出过怎样脆弱的表情,只是每每都像现在这样,脸上失去了笑容,语气也变得清淡和悠远。

“青萝,你说,人死了,可以复活吗?”宝辰突然问道。

青萝被问得有些心凉,感觉怕怕的,便怯怯地说道:“应该是没有的吧。”

“啊,应该,是没有的吧……”宝辰关上了窗户,靠着墙壁坐了下来,他把玩着手中的折扇,道:“有时候,我就在想,如果只要每一天都思念着他,或许他就能因我的执念而复活了。当然,如果是时间倒流的话,会更好吧。”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一定会好好爱惜自己,一定不再追求什么母爱,一定好好地守着父皇,让他享清福,做南平国第一个太上皇。

青萝见宝辰对着她挥了挥手,便行了礼退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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