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寒眼里,就是不能缺少父爱的表现吗?而因此,宗政久寒就要做自己的父王?

他倒是不知道,堂堂的冷面战神宗政久寒什么时候这么博爱和同情弱者了。

“寒亲王说笑了,宝辰何德何能,岂敢喊您父王。”皇甫宸冷淡而礼貌地拒绝,额上却是渗出了冷汗来,全身像是万只蚂蚁在啃咬一样的痛楚,他实在受不住。

宗政久寒听皇甫宸这样的回答,心中升起了一股子不悦和失落,但见他额上冒汗,这些情绪就消散了个干净。他上前将皇甫宸扶住后,忙喊来了徐军医。

“怎么回事?”徐军医来之前,宗政久寒已经给皇甫宸服下了驱寒的汤药,他看怀中的孩子难受得话都说不出来了,不禁焦急和心疼起来,这种不太熟悉的感情涌上心头,让素来冷情的寒亲王都不知所措了。

徐谦看着皇甫宸苍白的脸,全身冒出的冷汗,心中大惊,慌忙去查探了一番,抽了口凉气,连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低声道:“王爷,这不是风寒,是天花啊!”

天花?!

宗政久寒轰然站起身,低头看向怀中挣扎扭动的孩子,一时间,竟然心疼得无以复加,他立马下了令:“何湘,即刻回府,让府中的人先做好隔离措施。”说完,他就拿起了自己的狐裘盖在了皇甫宸的身上。

而当昏昏沉沉的皇甫宸听到自己竟然得了天花的时候,不禁瞪大了双眸,倒抽了一个气,昏死了过去。

☆、013◆ 天花

天花是一种烈性的,极易感染他人的重病,且几乎不治。

比岁有病时行,仍发疮头面及身,须臾周匝,状如火疮,皆戴白浆,随决随生。这就是天花啊!

这一夜,整个寒亲王府兵荒马乱都不足以形容,大家都知道了寒亲王失散六年的亲生儿子得了天花这种几乎是不治之症的病,一时间,又是恐慌自己会被传染,又是同情这个可怜的小少爷。

宗政久寒将皇甫宸放入了王府暖阁以后,徐谦也跟着进去了。面色凝重的寒亲王走出了房门,见何湘和李毅带着王府一众下人跪在了门前,不禁皱眉低喝道:“怎么,你们是要造反吗?”

“属下不敢!”何湘带头,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一下,然后抬起红肿的额头,道:“王爷,天花之症,您是清楚的,您没有得过天花,易被感染。属下恳请王爷为了良国的江山社稷,为了属下等人,回军营去吧。属下定当竭尽全力,与徐军医一起,照顾好宝辰!”

何湘自己当然也没有得过天花,但比起宗政久寒,自己这条命又算得了什么呢。他和李毅都是被王爷亲手提拔上来的人,重用之恩,维护之情,让他们对宗政久寒有着绝对忠诚的心。

“本王之意已决,无须多言。”宗政久寒的理智告诉自己,他应该听何湘的,但想起那张可怜的,紧紧皱着的小脸,感性就压倒了理性,他要亲自照顾那个孩子,他有预感,如果自己听了何湘的劝谏,那么他将和那个孩子错过一辈子!

皇甫宸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

他觉得身上闷热得难受,细细密密的刺痛在身上不断地出现,他扭动了一下身体,顿时又白了脸,他想起来,昏迷前,听到了徐谦说自己得了天花……

天花!

如此一想,皇甫宸猛地坐起了身子,瞪大了眼睛,他翻查了自己一下,把了脉,又看了自己的胳膊,胳膊上已经有了三颗小痘,综合身体的这些症状,他也可以肯定,自己的确得了天花……

想到这里,他苦笑了起来,祸不单行,先是父皇驾崩,后是自己得了天花……也罢也罢,死了也好,好去见父皇……

他这样颓废地想着,突然又抬起头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巴掌,他在想什么!他怎么能死了!绝不能死!他还要报仇!即使是死,也要先将那些人碎尸万段才行!父皇的仇,他不能不报!

房门被打开,一群穿着白衣,脸上蒙着白布的侍女走进了房间,她们手里都拿着一个香炉,袅袅的熏香味传入了皇甫宸的鼻孔,他知道,这是用来消毒的熏香。

他半撑着身体,扭头看着走进门的男人,看着他那张没有遮蔽的,英俊的脸,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酸了眼眶。门外白光之中的他走来,像是笼罩在一片的神光之中,让皇甫宸恍惚以为,这是来接自己去天宫的仙人。

“宝辰醒了?来,喝粥。”宗政久寒走到床边,一只大手将呆愣的孩子抱进了怀中,让他靠在自己的胸膛上,然后拿过了侍女手中的一碗白粥,用勺子盛了一口,递到了小家伙的嘴边。

皇甫宸愣愣地张开嘴,一口含进嘴里,咽了下去。

“我得了天花。”皇甫宸不再吃第二口,只是闷声说道。他以为自己会被扔到荒郊野外,自生自灭,毕竟,这种病太会传染人。

“本王知道,放心,本王不会让你有事的。”宗政久寒拍拍小家伙的小脑袋,温言道。

“你为什么不和她们一样,戴上面罩?”皇甫宸小手指指向了那些侍女,不知为何,声音中竟然有些委屈和喜悦。

“因为生病的是父王的宝辰,所以父王不怕被传染。”宗政久寒低头亲了亲孩子滚烫的额头,然后将一勺子白粥移到了他的嘴边。

皇甫宸乖乖地含住,却没有了下面的动作,也不松开那白瓷的勺子。

两滴豆大的泪珠落在了宗政久寒紫色的袍子上,有些烫,又有些冰凉。

“喝吧,本王说过,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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