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这是没有回报的。

哪怕他们注定不能在一起,输得不是别人,却恰恰是自己。

“低妆传位给我,怕是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你知道,那一定是关于你的。”辰溪说得不留余地。

锦儿点点头,毫不隐瞒。

他们都是老油条了,被猜到了心思,隐瞒和不隐瞒都是一样的结果。

索性就这样,明了。

也懒得东躲西藏,累了自己,还让别人看笑话。

“既然低妆迷迷糊糊,不如由我来陪你当一次局外人。”辰溪抓住了锦儿的双手,任他的护身罩如何侵蚀自己的手,任他身体里散出的法力,刻意攻击自己。

东奔西跑,冷暖人间。

麻木了心,淡薄了情。

锦儿美丽的绯色眼眸,流转在辰溪脸上的每一个角落。

“锦儿,若是你先遇到的是我该有多好?”那样,我们彼此或许都不会像现在这般累。

你费尽心思你想守护的,是我不顾一切想寻回,曾失去的。

可是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亏你聪明一世,却未曾发现,你所不屑的,正是我求之不来的……

那一瞬间,辰溪的话还没有结束之前,他的吻就如致命的毒蛇落了下来。

锦儿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防备,都被这个吻击溃。

吻疼了他每一根神经。

辰溪什么都敢做,想得到的东西,全在他运筹帷幄之中。

而低妆只会把锦儿当做神一样的崇拜,什么时候敢这样逾越?

记得锦儿以前总说低妆朽木不可雕也,不明白自己对他的心思。可一方面又不希望他知道,因为他一旦知道,就会躲得远远的。他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心思,而让两个人产生距离。

“放手。”

锦儿空出手,掐住了辰溪的脖子。他的动作不慌不急,等辰溪意识到的时候,已经被掐住了命脉。

“听话好不好?你知道的,我会很温柔的……”

辰溪半分法力,半分力气,扯掉了锦儿的衣服。看着他厚实的胸膛,伸长了舌头去舔。

触电的感觉,锦儿也有反应不过来的时候,辰溪又顺势将他压倒在地上,柔软的唇在他的肩窝上游离。

“你满意吗?他做得到的,我也可以做到。他做不到的,我可以做到。”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锦儿却又露出了尖锐的獠牙。他很少这个样子,记忆里的他,总是温文儒雅的模样。

辰溪自是知道打不过锦儿,停止一切动作,坐在了他的腰上。

“你不是希望他这么对你吗?难道就是因为我不是他?”忽然停下来,辰溪没有再说话,锦儿也没有说话。

空气在此刻就像是停止了,听不出半点声响。

辰溪的吻,还留在锦儿的唇上,一种特殊的香蔓延身体每一个角落。

辰溪用白皙纤长的指尖,拂过锦儿精致脸庞的每一处角落,良久才甚是可惜的说;“勾起了我的兴趣,却又给我一盆冷水,好不知趣。明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想为那个人再多做些事情。却又在质疑,明明那么多路,为何偏偏相中这一条费力不讨好?聪明如你,何时变得如此之笨?”

锦儿笑了起来,反驳得毫无顾忌:“我何时需要他人的帮助?”

依他的能力,何须巴结他人?

可他多么希望,如今骑在自己身上的人,是那个人。可他知道,低妆又如何会喜欢男人?不禁浅浅一问:“魔尊大人,若是我是女子,你会爱我吗?”

辰溪一惊,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正躺在寝宫的大床上。

床上还躺着他的男宠,他手中握着从锦儿身上得到的玉佩,上面刻着几个字:

低妆,是锦儿永远的主人。

作者有话要说:

☆、你有锦儿,有辰溪,我呢

魔界的小溪,流着黑色的水。

岸边生长的水草,也是那种深沉的颜色,犹如垂暮。

辰溪就赤裸着上身,躺在水草上,一只脚伸入水中,任流水拂过。

魔界的水草总是厚厚的,软软的,躺在上面很舒服。

可是再舒服,也没有床舒服。

辰溪却甘心躺在这里,这里很安静,他要的正是这种安静。

这样安静的世界里,他才好一遍一遍的质问自己,做那么多事情究竟划算不划算。

“你有锦儿,有辰溪,我呢?”

“锦儿爱你,你爱锦儿,那我又算什么呢?”

“说到底,我一开始就是孤家寡人,现在以后都是。就算得到了一切,又如何?孤家寡人就是孤家寡人。”

他就像是一个生意人,亏本的买卖绝不会碰。

可是有时候,令你亏本的那个人,是你挚爱的人你又该如何定义?

‘低妆不再是魔尊了’,这句话在他心里念了千百遍,却始终想不通自己下一步到底该如何抉择。

一盘棋,只要错一子,就满盘皆输。

“你,又在深思什么?”

温柔的声音,魔界难得听见。

辰溪侧目,那人一袭黑衫,已蹲在自己身边。

他拾起水草里的骨头,辰溪看到了一朵朵黑色的小花。

它叫半江花,本来应该长在骨头上的黑色小花。曾在低妆的管辖里,魔界很少发起战乱,半江花无处生存,几度绝迹。而且半江花捏碎时会发出‘咔嚓咔嚓’骨头断裂的声音,淡淡的香味不管被什么沾到,就很难祛除。

记得最后一次,魔界开满半江花是在九万年前,辰溪刚走进低妆和锦儿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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