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呆呆的望着天空,心绪难宁。

现在回想起来,其实那时他根本没有必要为了玉栖弦去和苏净水作对,一眼便能发觉对方那时心情极差,明显只是想找个借口发火而已,保持沉默尽量降低存在感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祁寒揉了揉头发,低叹一声,深刻感觉到了什么叫鬼迷心窍。

一阵狂风刮过,祁寒忍不住抖了抖,下意识的想要调动灵力护住身体,但经脉去堵塞的厉害,他这才想起进了思过崖他的修为已被自动压制到筑基期了。

这里没有日夜,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还需要在这里关多久,若不打坐入定的话时间便变得极为难熬。

风声中掺杂着轻微的脚步声,祁寒敏锐的辨认出来,他冷静的等待对方走近,然后迅速回身出手!

手腕被人抓住,祁寒的瞳孔里倒映出一张极具辨识度的白玉面具,依旧是明艳的红衣,未束起长长披散在身后的黑发,水红的唇微勾。

“又见面了。”宴仙轻声说道。

祁寒猛地挣开他,迅速后撤几步,然而却已退到了思过崖的边缘,他看了眼身后,是深不见底的深渊,一时间面上染上了凝重。

“你是怎么混进浩渺宗的?!”祁寒看着他,惊疑不定。

浩渺宗的宗门防御大阵的厉害他素有耳闻,传说当年大乘期魔修尊者的一击尚且未能将阵法击破,那这人究竟是怎么进入这里的?

还跟进了思过崖里面,当真是阴魂不散。

“我是怎么进来这里的这并不重要。”宴仙笑道,他似乎就没有不笑的时候。

“我是来看热闹的,你进阶太快,如果不尽快稳定根基必然会留下隐患,结果你为了你的师兄得罪了苏净水,不知道祁大圣人感觉如何?”

祁寒被宴仙嘲了一脸,表情却依旧冰冷:“这又如何?我做事只讲究一条道理,那就是不让自己后悔。”

宴仙顿了一下,语气有些奇异:“你不后悔?”

“不后悔。”

得了这样的答案,宴仙忽然大笑起来,他笑了半天后表情却忽然冷了下来:

“好一个不后悔,希望你日后还能说得出口。”

说完便猛然开始出手攻击祁寒。

祁寒对于他的忽然发难早有准备,但是他苦于手上没有武器,而宴仙操着一把碧玉笛子,步步紧逼,他便落了下风。

正苦恼之际,祁寒忽然发觉自己竟然能在宴仙手下撑过这么多招,他顿时醒悟过来进了这思过崖只怕宴仙本人的修为也被压制到了筑基期,心下顿时一松,也不再束手束脚,而是放开了的与宴仙颤斗起来。

宴仙见祁寒已看出自己的修为被压制,倒也不慌,手中玉笛舞的简直要人眼花缭乱,祁寒顿时再次被压制,整个人被一点点逼到了崖边。

对方这是想……将他逼下悬崖!

“我到底与你有什么仇什么怨要这般对付我?!”祁寒艰难应对中勉强自口中挤出几个字来。

宴仙红衣飘荡,动作轻灵,修为虽被压到筑基却还是游刃有余,听了这话只是冷笑一声:“天真,没有仇怨就不能对付你了么?”

这个家伙……!!

祁寒想起先是在筑基初试中,再然后又是那魔修老祖的巢中,自己明明不认识宴仙却被对方这样三分五次的针对,甚至自己真的就丧命了一次,顿时心头火起,眼看脚下距离踩空的距离越来越短,祁寒心一横,干脆生出了鱼死网破之意。

你想我死,但自己也别想好过!!

祁寒这样想着,他仗着自己肉身的强度硬生生吃了宴仙如疾风骤雨般的三击,然后猛地抓住对方的手腕,施力之后那处骨骼顿时发出了一声轻响,宴仙痛苦的闷哼一声,玉笛应声而落!

看着祁寒的目光里的冰冷,宴仙内心无端慌了一下,他顾不得被祁寒卸了的手腕,抬脚就踹在了对方的腹部上,想将他踹下去。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祁寒就算被踹下去仍旧不忘紧紧抓住他的手腕,那处痛的似乎要断掉了一般,而在修为同境界的情况下他的肉身强度远不如那被地火淬炼过的肉身,在祁寒的全力一拉之下宴仙竟是被他拉着一起坠落了下去!!

在耳边呼啸的风声之中,宴仙看到祁寒的嘴唇动了动,似是在说:要死一起死。

他心中有些无奈,只能暗暗祈祷摔晕后自己能在祁寒之前醒过来。

……

祁寒睁开眼睛,浑身上下都在隐隐的泛着酸痛,他有些惊讶,本以为自那么高处落下即使他肉身强韧也要落得两三处骨折才对。

有些晕乎的脑袋反应过来,他猛地扭头,在看到自己手中仍就紧紧攥着的手腕时内心顿时松了口气。

那个红衣人也晕厥了过去,到现在仍未醒来,祁寒戒备的观察了一会,确认对方是真晕之后这才松开了手,只是另一只手仍放在宴仙的要害之处。

身边没有趁手的东西,祁寒瞄了瞄,顿时产生了一个主意,撕下宴仙身上的衣服弄成绳子将他的手反绑起来。

绑的时候在看到那手腕上乌黑的淤痕之时他的动作稍稍顿了一下,然后还是结结实实的绑了下去。

此刻宴仙身上衣衫破碎,唇角有一点血迹,面色微微苍白,双手被缚在身后,不知为何看着这副场景祁寒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来。

他为了转移注意力移开视线,顿时看到了那张白玉面具。

祁寒挑挑眉,俯身慢慢揭下了那张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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