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精准,精准!我不得不指出‘毁灭’可是个相当严重的指控。”那少年不满地挥开他,假装没看到斯拉芙同时带来扔在地上的那一大堆碎裂器物,“我得说莱尔你的屋子真是有够丑!当然我早就明白你那几乎等于没有的品位——我的意思是,变形咒不管用了莱尔!”

“所以你进了陛下的房间?”塔那托斯高高挑起眉来,“你居然,能进去。”

我移开视线扫眼那堆碎片:“魔咒?”

他撅起嘴手指瞄准我端着的酒杯:“其实我只是想给它换个花纹。”说着他喃喃嘀咕了几个奇怪的发音。

顿时一股奇异的力量袭向手心,我下意识翻转手腕避开。那力道击中我身后的墙壁,在上面留下了一个小孔。

塔那托斯严肃中带上了几分难以置信:“你甚至还能在冥府的宫殿留下痕迹?”

“我得说陛下神力铸造的宫殿可是连我都改动不了呢!”斯拉芙不知在开心甚麽笑得很灿烂,“但是,啧啧,只有我更在意那个能自如进出陛下的房间麽?”

“不是因为你神力低微麽?”

“喂,别说的好像你也能。”

我没理会那对又开始不知疲倦斗嘴的同胞兄弟:“奇怪的力量。”

这个灰色眼眸的少年径直过来坐到我右侧的第一个位置上:“别说得好像你不是这样。”见我扫眼他坐的椅子,他立刻不满地环起手臂来,“得了莱尔,除了这儿哪里还有空位。”他却又突地笑了,“或者你其实是在邀请我坐到你腿上去?”

“就算……你现在拥有自然女神的神格,也不代表你有资格坐那个位置。”塔那托斯极为不满地皱眉。

“正是出于坚持应有的仪态与地位所以一个高贵的绅士的马尔福现在穿着女人的裙子!就因为拥有那个见鬼的神格!”这铂金头发的少年愤怒地扯着他的及地长裙,“而我现在,仅仅只是在要求一个座位。”

“我简直要被你的仁慈和宽容感动哭了。”斯拉芙眨眨眼,“但说真的,其实你这麽穿挺好看的不是麽?”

“所以该死的你是在嘲讽一个马尔福还是也想穿上女人的裙子试试?”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麽?”塔那托斯无奈地分开彼此挑衅的两个幼稚小鬼。

“身为死神不辛勤地去地上收割人的生命反而偏帮自己的弟兄两个打一个,还真是真是厚颜无耻又厉害无比的神喔。”见势不好的少年早机敏地躲到我身后,“显然我必须且只能邀请公正的地狱之王来做出合理裁决。”

“人?他们本来数量就不多,根本不需要塔那托斯亲自去啊。”斯拉芙笑着跑过来继续追他,“你确定要让陛下来裁决?别忘了他是冥界之主我是冥界之神,而你——是个自然神。”

塔那托斯无奈地揪住自家扯后腿的兄弟:“如果不能把话题导回,闭嘴至少是你能做到的。”

“事实上,体贴又良善的马尔福已经离开了那个让你们不安的位置。”安全了的少年得意地伸出手从后面抱住我的脖子,“而且,显然我对莱尔坚持公平与正义的信心比你们都坚定!”

“诶?!你居然敢抱着——不,是你居然能抱着……”斯拉芙的话没说完就被他的银发兄弟捂住了嘴。

我微微皱眉不太自然地推开这少年的手:“对地板再做一次。”

“甚麽?”

“你本想对那些无辜的瓶子和盘子所做的事。”

“真见鬼,感觉以前学的是假魔法。”他抱怨着却又听话地抬手重复。

我凝视着他手腕滑动的轨迹再仔细分辨他的发音:“麻烦的方法。”

他不满地瞪我:“嗨!你跟我是同样的教授好麽?!”

“显然不。”翻过手掌我让碎成数片的银盘自动飞进手心,下一刻它恢复如初。

“陛下!”塔那托斯重重叹气,“无论如何,这位自然女神在奥林匹斯的传唤来之前想留在冥府就必须遵守——”

“这里光秃秃的很丑!快加条小蛇!”少年兴致勃勃往前凑,他的头发,或者脸颊一直紧挨着我的颈侧。

太过接近的距离总让我觉得不适,但他做来委实太过熟稔,仿佛他和那个莱尔一直如此亲近。

“蛇?”我略侧首让开些,同时想到赫卡忒与厄里尼厄斯三姐妹满脑袋的那些活物。

“当然,我们可是伟大的斯莱特林学院!”他骄傲地挺挺胸膛,随后又似乎难受地垂下头来靠在我肩上,“你还是学院的首席——你这个该死的家伙胆敢完全忘记自己的身份不要命地救了头蠢狮子!还是头早就毕业了的!”他令我难以理解地气愤控诉,“所以你现在这样子根本是咎由自取自作自受!我才不会同情你!”

大概那个“蠢狮子”是敌对势力的代号之类。

我这麽想着随意在盘子中心弄了条蛇:“男孩儿,我想我应该有表达过我并非——”

“你只会弄这一个样子?简直就像你寝室门上那条火柴蛇的兄弟。”他歪着头撅起嘴来,“绿色——不,浅些……拜托!瘦一点儿好麽?绅士又英俊的斯莱特林不可能发胖!呃我得说高尔和克拉布例外——眼睛!气势,气势!”

嬉笑着围观的斯拉芙将一块不知本来在哪个物件上的海蓝宝石碎片招来,立刻遭到这个灰眼睛的少年大声抱怨:“绝不!拉文克劳甚麽的滚开!莱尔只能是我们斯莱特林的首席!”

我沉默着将那宝石嵌了上去。

这少年盯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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