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

明月心道:“我早说了,少侠太年轻,凡事无绝对,何必为了一个江熙来就想去死呢?这人伤你至此,无关别人的陷阱,是他不信你罢了。”

他看得出来尤离十分不想跟自己说话,也并不恼,起身冲那姑娘道:“你好好伺候尤少侠。”

尤离低声唤住她,“把我的穴道解了。”

明月心道:“若解了以后少侠寻了短见或是逃跑了可怎么办?”

尤离已经没有心情也没有力气冷笑,低低道:“明姑娘以为封了我穴道我就什么也干不了?”

说着已一把抽下了琼柔发间银钗,在她颈间轻晃而过——

鲜血猛然喷涌,将她身前的床铺染红大片,人缓缓倒了下去。

明月心一丝惊讶也没有,反而很欣慰,笑得更好看,“少侠真是好功夫。”

尤离道:“明姑娘最好不要再有这种企图。这女子指间染了多种□□的气味,定是擅毒之人。这瓷瓶里也有罂粟的味道。”

他说起话来很艰难,“明姑娘,我愿赌服输,绝不反悔。你若这般不信我,干脆现在就杀了我。”

明月心拍手道:“五毒弟子果然名不虚传。我并非不信任少侠,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好好活下去的意愿罢了。”

说着唤人进来,“来人,把她抬走!”

轻然走至床边,抬手将尤离穴道解了,温言道:“少侠可满意了?待会儿我让人送吃的过来,少侠即便没胃口,也要多吃点,毕竟来日方长。”

明月心脚步轻盈地步了出去,合门间尤离目光不经意地一扫,隐约中仿佛看见门边一袭月白色的人影一晃而过,并没有精力去注意,便复又闭上了眼睛。

明月心与门外的少年一同缓缓下了楼,那少年眉间依旧是懒懒的神色,月白色长袍微微有些宽松,拢在他双肩上,露着些许漂亮的锁骨。

他脸上有一双极清澈的眼睛,眉心一点朱砂衬得整个人都妖娆起来,行走间姿态轻柔婀娜,可以让许多妙龄少女比之也失色。

明月心转头,“如何,你能应对么?”

少年的声音柔情似水,“当然。虽然的确是个棘手的小少爷。”

明月心打量他的眼睛,饶有深意道:“是不是用剑的人眼睛都这么好看?虽不及秦川雪光清冽,却带着云海的雾气。你知不知道,你这双眼睛若现在让他看见了,魂都能被勾走……”

少年道:“夫人何意?我长得和那太白并不像。”

明月心摇头,“像不像只在人心,神似最是难遇,你只消放下剑,便是个绝代佳人呵……”

少年不置可否,抬手理了理眼前的零碎的几丝头发,白皙的手指晃过那双明亮眼眸,无限的风情万种。

明月心又道:“对了,我还给你取了个新名字。”

少年莞尔一笑,“命都是您给的,改个名字何妨?一切但凭夫人吩咐。”

吾名合欢

尤离日渐消瘦,尽管他还活着,眼睛里却再没了神采。每日不过机械般地吃饭喝水,除此之外便是沉默低迷地坐在那里发呆。

前几天他呆滞着捏碎了一个茶杯,手心无意识地紧握,扎了无数细碎的瓷片在伤口里,脸上却一点表情也没有。

那手心的剑伤还没好又添新伤,虽然他明言自己不是想用碎片自尽,明月心还是派了好几个侍女护卫监视他。房里的一切尖锐物品都被收了起来。

没收了他的双刀和暗器,连固定头顶发团的簪子也被换成一条柔软丝绸。

明月心并未食言要再封他穴道,也没有人再来打扰他,萧四无和慕容英已经出发去秦川,明月心也几天没见人影,大约也在路上。

明月心的待客之道已是很好。

在一个下着小雨的傍晚,玉蝴蝶撑着一把淡绿的伞,袅袅婷婷地对正在檐下发呆的尤离行了一个礼。

血衣楼来的女人,和那个灭了孟家满门的血玲珑是双生姐妹,容貌也算得上娇美,声音里带点造作。

“少侠安好么?”

尤离已经多日未曾说话,看也不看她一眼,仿佛听不见任何声音了。

她自顾自道:“少侠,夫人给您备了个小小礼物,请您移步一观。”

尤离自然不会动,眼睛里尽是灰暗的冷漠。

玉蝴蝶道:“夫人说了,客人如果不听话,就告诉他——江熙来已到秦川,若还想见他,就要好好听话。”

尤离听到江熙来的名字,眸子突地一跳,玉蝴蝶已撑着伞妖娆地往前走。

尤离缓缓站起来,眼睛里有深重的不甘与委屈,然他不会哭出来,只要深吸一口气,就可以又把它们压抑下去。

步入一间宽敞华美,烛火明亮的屋子,暖色的地毯蔓延全屋,围帐是柔和的橘色,垂着数条精致的风铃,声音清脆悦耳。两边各通向侧室,摆了两架精致的屏风,其上花鸟鱼虫,鸳鸯双蝶色彩鲜艳,周围的陈设个个样式别致制作精良,一旁圆桌上搁着几样点心和一白玉酒壶。

玉蝴蝶示意他坐在前方的红木长椅上,击了击掌,便有人领着一队妙龄少女走进来,恭敬行礼问安,候在对面。

玉蝴蝶笑着道:“少侠郁闷多日了,该找点乐子,您自己选一个?或者都留下也好啊。”

尤离心头有难言的恶心之感,并未注意那些花朵般的面孔,沉默着闭上了眼睛。

玉蝴蝶倒不恼,“哎呀,我忘了,少侠多半看不上这一路货色。来人——”

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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