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边唤了一声,却带出一股欲念。

床上的人直直地看着他,一双眼睛也是毫无波澜。

孟将然觉得自己脑袋有些发昏,知道自己应该后退,不能再前进一步。

曲青衣看着那张艳丽的容颜,再往下,便是布满青痕的身体,全身泛着红光,却是十分诱人。

曲青衣只觉得理智瞬间消散,喉结微动,轻轻地唤了一声‘孟将然’。

曲青衣识海模模糊糊,陆流觞说他死了的时候,他根本不相信,但是当看见陆流觞房间放着一个小坛子,里面装的都是白色的灰烬的时候,他不得不相信。此时曲青衣只觉得那时候是个梦,眼前的才是真实的。孟将然何曾死去过,他现在这般年轻,这般好看。只是看着那些红痕,曲青衣心中燃烧起一股妒火,见眼前的人居然在后退,要离开自己,更是又喜又怒。

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力气,曲青衣硬是将那想要逃离的人拉上了床。将那人压在身下,曲青衣伸手去探触那皮肤,只觉得一阵光滑的触感,这不是梦。

到了后半夜,孟将然倒还有几分清醒,只觉得通体舒畅,有股力量源源不断地从自己下腹处往身体四周散落开来。

波翻潮涌,霞蔚云蒸,甘露琼浆,滴滴入腹。身如磐石,心若冰壶,方免走失。

孟将然本无以气入道的根骨,但是他师父总会教他一些,旧时孟将然念着也全当好玩,自然是无半分用处。此时脑海中却回荡这这些口诀。那些力量入骨入髓,剩下的那些便集中在下腹处,竟是灵根初成了。

前几次的双修却无此效果,孟将然不知道是丹药起了效果,还是自己真的领悟了,却是真真尝到了修真的妙处,真正打开了修真的这扇门,初见了这里面之景,曼妙繁华,浅尝不止。

孟将然看着自己的血肉渐渐丰满起来,青色的血管掩于肌肤之下。肌肤竟是比自己年轻的时候还白皙了几分。孟将然拿起了放在桌边的镜子,镜中的人正是自己二十多岁的样子,却又不似以前的自己,这眉目之间,竟然带着几抹艳色。以前的自己算是清秀,现在这副样子,却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这人永远不会变回原来的样子,现在他已经六十岁了,中间隔着四十年的时间,经历了四十年的事情,又怎么会是二十岁的样子?二十岁的孟将然对这个世界,对着人世间的感情与是非还十分懵懂,但是六十岁的孟将然也应该悔悟,应该知道他真正想要什么。他已经经历生死,什么该放开,什么该执意去做,也自然十分明白。孟将然心中充满了喜悦,这几十年来,他的路似乎被堵死了一般,永远不知道出口在哪里。一场毫无希望的等待,浑浑噩噩的活着,后来却是想方设法的活下去,以那么一幅残缺衰老的身躯。

孟将然一笑,镜中的人勾起唇角,比那海棠还艳丽几分。孟将然并不十分喜欢自己这副样子,只是天行宗弟子讲究双修,这双修之术都会给样貌带来些变化,过于好看便是艳丽了。这便是现在的自己,孟将然自然要去接受。只是他此生不会再以貌侍人,若是不用双修,孑然一身,也是极好。

孟将然捡起地上残落的衣服,一件一件穿在身上,这些衣服本是素色,穿在自己原本那干枯的身体上,还有些大了,如今穿上,竟然有些紧了。孟将然也只能将就。

这地方自己是不能留了,若别人见了自己这副样子,只当出了精怪,并非什么好事。

孟将然推门而出,便见了无颜目瞪口呆地样子。

“回神了。”孟将然拍了他的脑袋一下。

无颜呆呆地道:“老妖怪……”

孟将然带着无颜离去,他们身后的房间里,那已经睡过去的曲青衣却是睁大了眼睛,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扇打开又关上的门。

第37章 交代后事

五月初十。

长喜推开门,便见曲瑞风坐在床上,光裸着上身,那手臂上的红痕十分明显。

长喜心中一惊,脸刷的白了,她虽然未经世事,但是并不愚蠢,也通晓几分人情,脑袋轰隆一声,猛地跪在地上。

床上的曲瑞风似无所觉,呆呆地看着那盆打落在地的海棠花,入了魔怔。

“公子,今日之事,本是长喜之错,当日掌门吩咐我定要护住公子处子之身,如今成了这样,请公子随我回火行宗,长喜愿接受掌门惩罚,死而无怨。”

曲瑞风这才看了长喜一眼。

“这花快要死了。”那声音里却无甚波澜。

曲瑞风向来爱这外表,总爱把自己干净些,做那风度翩翩的样子,今日竟是丝毫没有顾及自己的样子,还有几分痴傻。长喜忍不住抬起头来,一边想着自己犯了大错,一边又觉得自家公子十分怪异。

曲瑞风虽然喜爱美色,但是至今没有把哪位姑娘看得比自己性命还重要。那一日遇到袭击,最后一刻还想着这海棠花,却是比生命还重要上几分。长喜虽然不知何故,但是曲瑞风这般痴傻的样子,肯定与这海棠花有几分关系。

“公子,这花尚未枯萎,我去找个花盆,重新种下,应该不会死去。”长喜道。

曲瑞风盯着那花看了许久,终究只是叹了口气:“罢了,不过是我愚钝罢了,这花无灵性,又怎么化作人?”

白日里醒来,曲瑞风想着昨日里做了一场春#梦,自己本身受着伤,有些纵#欲过度,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当那张自己在梦中见过数次以为早就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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