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泙两世为人,却从来没有过恋爱经验,被如此热情地吻着,脑中渐渐有些不清楚起来,甚至忘了自己所处的位置,怀里人还是伤着的,所以当他听到耳边一声痛哼时,蓦然惊觉过来,自己居然情不自禁之下抓在了兰澧的后背伤处!

“澧,澧,你怎么样?”兰泙被放开,立刻急急问道。

“唔……没事。”兰澧粗喘着,一会儿才平静下来说道。过了一会儿又低低地笑了起来:“你这个小家伙!”说着又搂过他,惩罚似地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兰泙有些窘,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兰澧轻笑两声,摇了摇头,将兰泙的手握在手心里,似乎叹息着自言自语道:“今日是我有生以来最为幸福的一日。”

兰泙瞬间红了脸,如若不是天黑,便可看到薄面通红,心跳得几乎要跳出腔子来。他以前从来不知晓,原来世界上也有可以让自己如此失常的言语,如此让自己失常的人。

或者,过一种新的生活,是种不错的选择。大约,自己是对了罢?只是今夜的事情……

“泙儿。”兰澧紧紧抓住他的手,轻声道:“我夜里鲁莽了,只是醒来见你不在,以为你不喜与我一起,而我今夜出言唐突,你一气之下不告而别,我便失了方寸,以至于跟一帮畜生大打出手。”

兰澧似乎自己也觉得好笑,一边讲着一边不由低低笑出声来,兰泙却听得心惊r_ou_跳,如若不是自己听见狼嚎,心内担忧急急赶回,若是晚了一点,兰澧很可能已经……

后怕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兰泙反握住兰澧的手,越捏越紧,似乎要把他揉入自己骨血般用力。兰澧察觉到他的心思,安抚地拍拍他的手轻道:“泙儿,不要担心,我不是好好的么。”

“可是你却受伤了,如若我没有出去,也不会……”兰泙皱起眉头。

“小伤么,不要介意。”兰澧出言打断了他。

兰泙摇摇头:“你不要诓我了,天亮后我必要好好查看一番的。”

“好好。”兰澧微微一笑,转移了话题:“这里并不是深山,怎么会有狼群出现,真是奇哉怪也。”

兰泙想到那两匹倒毙在地的马,出声道:“大约是被马匹引来的吧。”

“嗯,很有可能。”兰澧点点头,轻笑道:“我少年起四处游历,倒是第一次遇到狼群。果然是运气太好么?哈哈……”

那是不是需要立刻去买彩票?兰泙嘴角抽了一下,知道兰澧只是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想让自己自责,心内却越发歉疚起来。

“泙儿,你不后悔么?”

“什么?”兰泙的思绪被兰澧骤然打断,不由一怔。

“与我一起,你真的不会后悔么?”

“……澧,你会后悔么?”兰泙不答反问。

“我?”兰澧轻笑一声,缓慢而又温柔地道:“此心昭昭,可鉴日月。”

兰泙心子急跳一下,也微笑起来,握住兰澧的手,清晰而坚定地道:“终我一生,不离不弃。”

兰澧笑起来,轻声道:“好。”

两人喁喁轻言,几乎忘了时间,也忘了二人狼狈的境地。这么多日的犹疑试探,今日终于得到开解,两人都十分欢喜。

淅淅沥沥的小雨终于慢慢停了,y-in霾的天际被太阳撕裂了一个口子,有瀑布般的阳光倾泻下来。本是雨过天晴的好天气,兰泙却抱着怀里的兰澧心焦如焚。

天还未亮时,兰泙就发现兰澧身体滚烫,心道不好。这个时节虽然白日里依然炎热,但是夜里的山林还是很有些凉意的。加上他受了伤,淋了雨,便发烧了。兰澧一直柔声跟他说话,对身体的不适缄口不言,是以兰泙迟了许久方才发现。

好不容易挨到天微亮,兰泙已经发现兰澧脸色绯红,气息烫热,急急查看他后背伤口,发现那伤深可见骨,痛得兰泙心中似乎被人剜了一刀般,兰澧却只是软语安慰,说不要紧。

兰泙再顾不得什么狼群之说,把他背下大树,寻了一处还算干净的地方,将他特意买给自己的伤药给兰澧上了,重新包扎好,换了衣衫。兰泙心内知道兰澧热度惊人,自己怕是无法应付,需要找专门的医馆医治才可,如若耽误了,后果堪忧。

想到这里,兰泙不再迟疑,将兰澧背在背上,便急急向山外奔去。两人的马均已倒毙,兰泙只能倚靠双腿,想到了官道上,再想办法弄辆马车来。

哪知这时候天色尚早,别说马车,就连行人都几乎不见踪影,兰泙心下懊恼,只好背着兰澧且向前直奔,不论如何,他不允许时间这样白白浪费掉。

雨过天晴,空气十分新鲜,阳光遍洒大地,气温开始渐渐回升。兰泙一日一夜未曾合眼,又奔波心焦,加上这个身体尚是少年,虽然这段时间以来已经强壮了许多,背着一个成年男子长途跋涉,时间一久,又饥又渴,也渐渐感觉开始脱力,只是凭着比常人顽强许多的意志力坚持着。

兰澧早已经昏睡过去,这时候被兰泙固定在自己身上,一路颠簸,居然没有反应,兰泙心下焦急,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了,步子也越发慢了。

正没奈何处,却听到前方传来隐隐约约的歌声,唱的是:

雨潇潇兮彤云布

尘埃涤尽兮寰宇新

雷声惊梦兮晨乍起

泽善天下兮火德昌

兰泙根本没理会他唱了些什么,只是心里一喜,想这段路连个鬼影都没见半只,终于见到其他行人,欣喜之下,提起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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