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了。”温子河看上去似乎是有点累,走了几步站住了,“你祖传的迷神汤是个好东西。一会儿你随便和他说几句,他醒了就只记得你说的话了,是这样用的吧?”

方叔一点头:“您一进屋说‘醒神汤’我还当是听错了呢,咱们家哪有那种东西,唯一挨得上边的就是迷神汤了。”

温子河说:“迷神汤一听就不太像好东西。他会警惕。”

方叔:“……”

好像前一秒夸迷神汤是个好东西的人不是他似的。

“照看好他。”温子河似是有点不放心地往漆黑一片的房间里看了一眼,而后提起刀迈步出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  陆(目瞪狗呆):老婆,你你你居然给我下迷/药?

温(扭头):无奈之举

陆:不行,我也要给你下药

温(哼):迷神汤对我们妖怪是没有用的

陆(笑):谁说我要下的是迷/药?

第8章 毕尧

“少主,这边。”他刚出门,便有个声音轻声叫住了他。

那人身材修长,站的毕恭毕敬,一袭黑衣映衬得面色愈白,双唇没有血色,五官比一般东方人更为深邃,让人不禁联想起传说里的英俊吸血鬼。

正是外出数年的毕尧。

温子河知道他最近要来,也不惊讶。上车摆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缩着,而后问着那坐得笔直正开车的人:“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下午。”那人目视前方,“我一到便去找您,看您和那个年轻人上了车,想着等您落单再来,便一路尾随了。”

多年不见,这人还是保持着当初的说话风格,言语词汇里处处透露出一股子犯罪分子的气息,堪称居家旅行、杀人放火的必备良品。

温子河:“你跟着我们进了那些人的障阵?”

“没有,我进不去。”毕尧的回答却出乎他的意料,“我跟了一会就看到少主的车失踪了,再追上去,怎么走都鬼打墙似的,转悠了半天,转出去之后就再没看到您。只好先回家里来。”

“前边左转。”温子河指挥了一句,继续说道,“我本以为那是个普通的障法,没想到竟然还限定了对象。”

那陆夜白也能进去,是因为和自己距离太近,还是对方有意放行?他联想起阴影里那个戴面具的人说的话,不禁脸色一沉。

“和您一起的年轻人……”毕尧说,“他有点眼熟,是少主一直在窥视的那个人?”

纵然温子河知道此人说话就是这么别具一格,这会儿也哭笑不得:“什么窥视……我也不知道他怎么能进去,你觉得是对方故意为之吗?”

虽然是问句,但他心里也差不多有了答案。

如果能把毕尧都拦在外面,怎么会有把无关人员搅进来的漏洞?何况那声音难听的人话里有意无意地提及陆夜白,也像是居心叵测。

所以他没等人说完就一刀扔过去了。

毕尧:“我不知道。但我六年前至今一直奉命监视‘鸦’,没等揪到他的小辫子,世子就命令我回您的身边了。”

毕尧自小就是段予铭的心腹,十多年前随温子河一起来到了锡京,后来温子河觉得锡京这事儿实在太闲,他每天就跟玩角色扮演似的,便大手一挥,叫他回凤栖山去了。

毕尧这话的言外之意不言而喻——段予铭这狗鼻子不知道嗅到了什么风吹草动,又是送刀又是派人,就差给他送封信写上“你有危险”四个字了。

这危险是冲他来的最好。

他忽然想起了白二叔那张皱纹交错的脸,被夺走的明鉴,阴影里那人话里话外要牵扯上陆夜白的意思……脑门上有根神经不自觉地跳了一下。

-

“我让关凝派人看着白二叔,我们出门前不久他出了门,现在在这里面。”温子河在车上时就把明鉴的案子大致和毕尧说了一遍,两人此刻正站在一间灯红酒绿的娱乐会所门口。

这娱乐会所门面不大,生意倒像是很好的样子,隔音门也隔不住里边一阵高过一阵的声浪,毕尧皱了皱眉:“怎么会有这样的地方!”

这抽刀砍人看着血溅三尺都能面无表情的人,不知怎么看见个声色场所反倒像见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似的。

温子河往那绘着繁复花纹的雕金大门上看了一眼:“走吧。”

推开门的那一刻,毕尧一口气差点没背过去。

空气里高浓度香水的味道甜的让人发腻,花花绿绿的灯光照射着升腾起来的干冰,远远看去舞池里似是有群魔在乱舞。

毕尧侧了侧身,让过了端着酒杯的侍者。心想他们这侍者倒是穿得最保守的,然后他就看到了那名侍者西装背后露出的一大片脊背。

“伤风败俗。”此人一脸严肃地做出了个结论,“少主,我怎么没看见白二叔?”

温子河示意他跟着走,俩人绕过舞池,拐上了一旁通往二楼的楼梯:“我在白二叔身上放了个自己做的小东西,感应不到太远的距离,他应该在楼上。”

“我觉得这有点像陷阱。”毕尧捂着鼻子,他还是不太适应空气里这股处处透露着不检点的味道,“好像就是为了把我们引过来。”

“那我们就踩一踩,要是能找到挖陷阱的人岂不是更好?”温子河压低了声音,说话间两人已经拐上了二楼。

这间娱乐会所深刻诠释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楼是舞池和吧台,二楼是包厢,越走岔道越多。不知道地板和墙面用的是什么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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