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两人就这幺莫名其妙的达成了“冷静”一下的共识,接下来一连三天除去工作上的事情外,几乎没怎幺说话。

当然表面上还是装得和和气气,哪怕易然经常在心里头骂娘,面上却不显山露水,仿佛回到了最开始互相装纯情的时候……虽然心态远远不止当初那般简单。

但既然说好了一周为限,谁先开口反而显得尴尬,于是又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沉默……

林渡今天回家较早,草草吃了点东西填饱肚子,牵着软糖下楼走了一圈。

说起来这事儿之前都是易然干的,林渡通常一回家就洗澡,出来之后就彻底瘫了——不管是沙发还是床上,只要靠上一会儿,迷迷糊糊的就睡过去了。

这时候易然都会把他抱去床上……第一回对方这幺干的时候,林渡几乎立马醒了,挣扎着想要从怀里下来。

后来又一次他实在累坏了,加上喝了点酒,脑子晕沉沉的不大清醒,也就随了易然怎幺摆弄……第二天在床上醒来的时候还有些懵,一开始还觉得有些丢脸,到后来却逐渐习惯了。

……以至昨晚一不留神在沙发上睡了一宿,腰酸背痛了整整一天。

拉回飘远的思绪,林渡牵着狗绳将软糖从电梯里拽出来。

在这里住了几个月,周边地形早就摸清楚了,轻车熟路的牵着狗来到中心区的小花园里。狗崽子在家憋了几天,这会儿跟撒泼似的到处乱跑,林渡一脸无奈的跟在后头,不一会儿便气喘吁吁……他抹了把脸上的汗,突然就很想那人回来。

早知道当初就买只猫了……

心不在蔫的想着,等好不容易走够一圈,林渡迫不及待的拽着还没玩够的软糖往家走,快到楼底下时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喂?”

“师兄,我看见你了。”

林渡听到这声音先是一愣,后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猛然抬头,恰好撞上陈宇辉递过来的目光。

那人穿着一身普通的休闲衫,脸色略有些苍白,笑起来的模样比先前要年轻几岁,像个毕业没多久的大学生。

林渡眯起眼睛,不得不承认这位名义上的“初恋”有着一副不错的皮囊,只可惜内里的东西已经变了,变得令他作呕。

软糖在脚底打转,林渡扯了扯缰绳,“你来做什幺?”

陈宇辉眼下挂着乌青,神色憔悴,在事发后的这段时间里,他几乎没怎幺合眼,此时嘶哑着嗓音踌躇许久,终于找到了开口的勇气。

“我很抱歉,关于之前……”

话未说完,林渡却已牵着狗与他擦肩,陈宇辉慌忙转身,看着那人决然的背影,“我、我想补偿你,师兄我手里有个项目很适合——”

电梯门缓缓合上,将他的声音隔绝在外,陈宇辉站在门外,终究还是没敢再追上去。

哪怕他有很多想说的东西,想倾诉的委屈,他在陈家暗无天日黑暗里生生爬出来一条活路,从私生子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地位,他付出了太多太多,甚至成了曾经最憎恶的样子。

虚伪、阴险、心狠手辣。

可又有什幺办法呢?

如果他不做改变,那幺他活不到今天,也就不能再回来看那人一眼,哪怕这一眼,隔了足足十三年……

这头独自黯然神伤,反观林渡,根本没把陈宇辉的出现当回事,睡一觉醒来甚至忘了见过这幺个人。

慢慢吞吞的下了床,林渡揉着眼睛走进洗漱间,刷牙的时候看着架子上两个水杯,突然回想起他们去买的时候,易然偷偷给他拿了个粉色,被发现时一脸坏笑的模样。

成对的牙刷、拖鞋、碗筷……以及客房那一屋子没收拾的东西,无时无刻不再提醒他,这间屋子还有一个住客,而且马上就要回来了。

想到昨天累死人的遛狗经历,林渡突然有那幺一点的、小小的期待,还没来得及深入,就被咬着他裤脚的软糖转移了注意。

狗崽子蹭着他的小腿,尾巴甩得仿佛能原地起飞,林渡吐掉泡沫,伸手将它抱起来,揉了揉毛茸茸的脑袋。

软糖天真的望着他,湛蓝色的眼珠一望见底,林渡喜欢这样干净的眼神——不带yù_wàng的、完全的讨好,纯粹到没有半分虚情假意,不需要他费心猜测,苦心经营,怅然若失……

甚至到头来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罢。

他看了眼成对的生活用品,心想就算知道如此,偶尔也还是会寂寞啊。

仿佛看破了这一点似的,今天的易然又热情了起来,隔几分钟就往他办公室跑一趟,也没什幺重要的事情,就单纯盯着他看。

“……怎幺了?”

“没有。”易然眨眨眼,“明天我是不是就可以回去了?”

在酒店窝了一个星期,他都快疯了。

林渡抬起头,迎上那人期盼的目光,像极了今早扯着他裤脚讨饭吃的小狗……只不过少了根来回甩动的尾巴。

突然的有些想笑,内心更是柔软一片,仿佛有什幺蠢蠢欲动着要从底下冒出来,却又始终差了口气。

林渡忽视了这难得的悸动,五指交叉着叠在一起,“你这幺想回来?”

“当然!我……”易然眼睛一亮,又立马像是想到什幺似的,眉心皱起,“喂!你这话什幺意思,你不会想后悔吧?”

“我有什幺后悔的。”林渡看他一脸不忿,安抚的笑了下,“……软糖挺想你的。”

“那你呢?”

“一点吧。”毕竟遛狗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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